对林曜先前逃跑失败的事,容绻也听乔鹤说过些。她当时并不知林曜是表弟,还暗讽过他不自量力。但如今知晓表弟身份后,容绻便迅速为林曜打抱不平起来。
什么不自量力,那都是因为秦挚做的太过分,表弟既不愿,又怎能强求?况且放都放走了,又怎能反悔把人带走?
这不是耍无赖的强盗行径吗。
“表弟放心。”容绻越想越觉得秦挚不妥,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既说能,便一定能。区区暗卫,还不足为惧。”
林曜看了看容绻虽说高挑却也单薄的身体,知道她会武,却还是难掩担忧。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容绻。容绻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有所倚仗吧。
那之后,容绻并未急着动手,说是要等到恰当的时机。现在那些暗卫跟侍卫正是百般警惕的时候,得等到他们稍微放松警惕时动手。
因此林曜便跟容绻悠闲地沿着湖边散步,间或停下来歇歇赏赏景。那些侍卫远远跟着,并未来打扰他们。
期间两人走着聊着,容绻问了林曜许多他的事,林曜简单叙述了遍,容绻便也没再多问。
“祖母若知道姑母的事,定会很伤心。我曾听娘说,祖母最疼的便是姑母了。”容绻感慨。
林曜笑了笑,对此其实存疑。祖母若真疼他娘,为何会这么多年从无来往,他娘更提都没提起过。只是容绻当时也小,对这些事知道的并不清楚,林曜便也没有多问。
聊着聊着,容绻忽地又不经意地提道:“表弟对荒芜之境知道多少?”
林曜并没多想容绻怎么会突然提到荒芜之境,想了想,如实道:“我只知道荒芜之境在秦北面,因遍地毒草、毒虫,无人敢踏足定居,故称‘荒芜’。别的就不知道了。”
这些林曜还是听青釉说的,毕竟原著根本没有提起过荒芜之境。林曜觉得那大概就是座无人的原始森林吧。
只是比起原始森林要多些毒性。据说走进荒芜之境的不是被植物毒死就是被毒虫毒死,没人能活着走进去。
“但若是荒芜之境深处其实有人呢?”
林曜被说得愣了下,察觉容绻语气竟很笃定从容,便看着她很是纳闷问:“怎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什么?”
容绻笑笑随意说道:“随口猜的,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林曜其实并不觉得她只是随口猜测,容绻的语气跟表情都提醒他此话有深意,但容绻没准备接着说,林曜也只能按捺住好奇。
游湖游到午时,林曜跟容绻又很平常地前往最近的小镇准备吃些东西。
两人随意找了间客栈用食,为免引起不必要的围观,林曜还特意戴了斗篷,遮住了那张极易招惹是非的脸。
用过午饭,林曜跟容绻走出客栈,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很默契地理解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我去趟茅厕。”容绻看着林曜道。
她并未压低声音,因此这话那些侍卫也是能听见的。
林曜点头,随即又低声提醒了句:“小心。”
容绻自信笑笑,表情没有丝毫怯意。
林曜目送容绻走回客栈,知道她说是去茅厕,实则是去解决那些暗卫,让他们晕个一段时间的。
“我们去旁边等吧。”林曜看到一旁有棵很粗壮的树,树冠舒展,便道。
那些侍卫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
林曜走到树下,便早有侍卫替他不知从哪搬来张凳子。他坐着等容绻,表情平静,心底却难掩紧张焦灼。
不知道容绻能不能打晕那些暗卫,又能不能顺利脱身。
毕竟要将人打晕,可比直接杀掉难得多。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无比漫长,林曜觉得过了很久,但实际也才过去一会。
就在林曜焦急等待之时,容绻的身影总算出现在客栈门口。
她看起来跟去的时候并没有差别,连头发都没有乱,就好像真的只是去了趟茅厕。
但林曜还是很隐晦地接受到了容绻传递给他的信号。
容绻走出客栈时,看着他朝他眨了眨眼,又笑了下,那是都解决好了的意思。
林曜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没下狠手吧?”林曜等容绻走近时,又没忍住低声多问了句。
容绻笑看着林曜:“怎么?怕我伤到秦挚的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