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天牢森寒,墙上黯淡的烛火摇曳。
两道脚步声渐渐远去,牧卿攸颓然抵着冰凉的牢门,直勾勾望着牢顶的眼神空洞死寂,泛不起一点波澜。
在林曜说出那句话后,秦挚就一直用很窃喜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乘上回宫的马车亦是如此。
林曜被看的都起鸡皮疙瘩了。他举起被秦挚紧扣着的手,无奈问他:“手能松开了吗?”
秦挚握紧林曜的手,道:“不能。”
“……”林曜被他看得压力极大,硬着头皮解释:“你别误会,我说那话是看不惯他那么说你,故意说来气他的,没别的意思。”
秦挚没说话,看着林曜的眼神丝毫未变。
林曜想着又道:“你也是。他都那么说你了,你就站那随他说?你不是挺厉害吗?怎么就怂了?”
秦挚眼神温柔:“曜曜是在为朕打抱不平吗?”
“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朕就谢过曜曜了。”秦挚牵着林曜手,看着他心虚的表情,忽觉心中满是暖意,也生出些疲惫感。
秦挚想着便低头靠在了林曜肩膀上。
林曜肩膀陡然一沉,感觉像被石头压着,他挪了挪:“起来,太重了。”
“朕困。”秦挚不但没起来,反而更过分地伸手抱住林曜,把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他身上。
林曜被挤得缩在角落,气呼呼地拍秦挚手:“你给我起来,重死了!”
“朕不起。”
“起来!”
“就不起。朕给你靠过那么多次,曜曜就当投桃报李吧。”
“……你是在撒娇吗?”
秦挚呼吸平缓,没回答林曜。
林曜又推了他脑袋几次,没能推动,又见秦挚竟真睡着了,便无奈放弃了叫醒他。
堂堂皇帝还撒娇。
林曜偏过头看秦挚,暗暗说,你可是原著残忍暴戾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啊,现在这样也太丢暴君的脸了吧!
马车回到宫城,林曜叫醒秦挚时,他半边肩膀都给压麻了,幽幽看着秦挚的眼神满是怨念。
秦挚一改先前阴霾颓靡的模样,心情倒是格外的舒畅愉悦。
这晚秦挚歇在重华宫。回宫时夜色已深,又经历过这么多事,两人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随后几天秦挚极为繁忙,到重华宫陪林曜用膳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夜里很晚都还在批折子。
他现在俨然把重华宫当成了办公地,折子都是往这送的,晚上熬夜批完折子就上床抱着林曜睡觉。
林曜也劝过他,既然这么忙,就别抽时间过来了,却被秦挚拒绝了,还很气愤地给林曜安了个“不想他不关心他”的罪名。
林曜索性也就不劝了,有秦挚陪着吃饭陪着睡觉还挺好的,他都习惯了。
这些天林曜也没闲着,他已经开始动笔写《牛郎织女》了,整篇故事的大概脉络剧情点都罗列清楚,写起来还是非常快的。
他还让青釉出宫打听过,知道现在这种故事是很有市场的。时下文人大多傲气,不屑写这些情情爱爱,觉得粗俗不堪。偏偏爱情故事卖的却是最好的,很抢手。
林曜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写故事上。他对这篇故事给予厚望,若是能赢得市场,赚的银子必不会少。
他先前画的那第二册春宫图就赚了五百两银子,把林曜高兴坏了,他现在也是揣着巨款的人了。
那些银子林曜特地让青釉寻了处隐秘的地方藏着。他现在一心只想暴富,银子当然是赚的越多越好。
这天傍晚时,秦挚派人来告诉林曜,说他有事今晚就不过来了。
林曜给了传话人些赏银,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谁知他用过晚膳,都准备睡觉了,青釉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跑这么急?”林曜纳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