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多人品出来不对味儿了,sile超话直接变成一群受惊兔子的集合地,所有人奔走相问:
[这个浓厚的be美学氛围感是怎么回事啊?!!!]
[这样下去真的能he吗?]
还有部分人已经开哭了:
[啊啊啊我咋觉得我的宝要殉于河山呢!]
[弱弱问一句,死得其所算he吗(自暴自弃.jpg)]
[姐妹们清醒一点!还没be呢!给自己一点希望好吗?]
但事实证明,希望?不存在的。
贺乾对外宣称,叶璋护持已退位的旧皇有功,不仅默许他继续担任大总管一职,还把西厂总管的位置交到他手中。
此后,新皇登基,以雷霆手段血洗朝堂,愚忠先朝的、戕害百姓的、贪污的……只要是能砍的人,贺乾绝不多废话。而叶璋如他所承诺,真的成了贺乾手中一把不会说话的快刀,凡是律法无法裁决、但贺乾想杀的人,都由他一并处理。
很快,西厂的存在就引起官场怨声载道,已然有鼎沸之势,连贺乾的旧部都无法理解,无数矛头直指叶璋,民间什么传言都有:有说他奸臣邪佞,更有甚者,有说他是惑主的邪魅。
不只是身处的位置越发危险,眼看已是千夫所指,叶璋的身体状态也开始加速恶化。
大概是这么多年每日挨打受骂、身体亏空太多,叶璋像一棵被迅速抽走生机的树,而胸中一直支撑他的那口气在贺乾站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骤然卸下,叶璋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了下去。
一日,他从贺乾这里得了授意,低咳着正要出御书房,身体一晃,突然笔直栽了下去。
镜头以叶璋的视角晃了晃,然后变成了一团模糊,伴随着“咚”一声响,贺乾模糊的喊声响起:“阿璋!阿璋!阿璋!”
阿璋……
画面闪回到叶璋幼时,他被越安王偷梁换柱从刑场救了下来,带到塞北在膝下养了几年。塞北苦寒,但是在那里,他可以暂时放下家恨,甚至于忘记地位上的悬殊,跟越安王世子像朋友一样玩耍。
那是他一生中再也回不去的安乐乡。
这集的最后一帧定格在叶璋含着微笑的惨白脸上。
这回,所有观众、哪怕再迟钝的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开心得太早了,《执华盖》后十集才是最悲哀的,他们要眼睁睁看着叶璋不回头地走向末路,再一步一步自愿走进埋葬自己的坟墓。
杭杨捧着手机刷各大平台的剧情讨论,眼看观众的眼泪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了,这才后知后觉转头问杭修途:“《执华盖》是不是虐得有一点点过分呀?”
“不过分,”杭修途微笑着淡淡回答,“你看观众虽然哭,但还是在咬牙看,说明还没虐到极致。”
杭杨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深觉有理。
但要是观众听到两位主演的这段对话,怕是说什么都得跳起来报警:这是人说的话吗?!
但不管怎么说,年度国民向权谋大剧《执华盖》已经接近尾声,正如杭修途所言,收视率不会骗人,观众们一边肝肠寸断,一边咬着牙看,1月底,这部爆火到现象级的电视剧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第五十七集 开局是一片漆黑, 突然,“嚓”一声轻响,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苗, 火光中映出贺乾英朗的侧脸, 他正拿着火折子慢慢点亮面前的红烛。
外面响起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內侍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被喝止在了门外。
昏暗的御书房中,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轻柔悦耳,但明显中气不足,似乎下一瞬就要一口气背过去:“陛下还是叫人进来多点几盏灯吧。”
贺乾不置可否, 他慢慢转过身, 看向住着木拐的叶璋:“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他声音轻下来:“方家大不敬,全杀了,做干净些。”
叶璋并未立刻回答,黑夜中的御书房陷入长久的沉默。
半晌,伴随着极压抑的叹息,他终于开口:“陛下,我已经杀了太多太多人。我曾深恨废帝杀我族人,恨他为声名权柄屠戮忠良……如今大仇得报, 我竟也成了当初劈向自己爹娘的那把屠刀。”
他顿了顿, 声音里竟带了点笑意:“我终归是地狱爬回来的鬼, 再怎么挣扎, 还是个见不得天日的笑话。”
叶璋抬起头,清瘦的身体像在霜露中兀自挺拔的青竹, 他看着贺乾, 唇角勾起点点即将解脱的笑:“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不待得到回答, 他旋即转身,木拐在地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
贺乾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否认,也不曾阻拦。
名门方氏愚忠先朝,方鸿祯数次写下诗赋痛骂新朝,将矛头直指今上,就差冲上朝堂直接把“逆贼”二字写在贺乾的脑门上,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民意沸沸。
数日后,佞幸叶璋“妄自”揣度圣心,为搏圣宠,诛杀方氏全族,手段之毒辣狠戾,举朝为之震惊。
圣上“大怒”,下旨处以凌迟酷刑,以安民心。
但处刑的前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趁夜色出了皇城。
这老马脚程不快,在小路上慢悠悠地走,赶路的马夫生怕车里的贵客着急,一鞭鞭往马屁股上甩。
“不急,”冷泉一样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慢慢走。”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一双纤长的手撩起的车帘,露出那张妍丽但苍白的脸——正是那即将押赴刑场处以极刑的权宦,叶璋。
他眯起眼,看向东升的朝阳,指尖竟有些抑制不住地抖。
——自他幼时进宫,将自己半生葬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阴诡地狱,已经十余年之久了。
《执华盖》最令人称道的一点就是它紧锣密鼓的节奏,但在最后一集末尾的结局处,却回归了近乎悠然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