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怔没说不能喝,常清倒是开了口,“你年纪还小,喝一杯就够了。”
陆花仰着下巴,说:“喝一杯就喝一杯,我又不贪杯。”
陆家人爱喝酒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兴趣,陆花小小年纪,便对喝酒有着一种向往。她一看见常清弄开橡木塞子,便主动将酒杯放到了他面前,“倒满,倒满啊。”
常清如她所愿,倒满了一整个玻璃杯。
陆花抿了一口,那张洁白的小脸染上了一层轻纱似的薄红,她哼哼道:“这是老窖里最老的酒,你们都不爱喝,便宜我了。”
陆怔一顿,“你去老窖拿的酒?”
陆花小声说:“我让丁伯伯给我拿的,嘿嘿嘿。”
陆怔也想喝一杯,他看了常清一眼,常清会意,要给他倒,陆怔却伸出手来去拿酒瓶,“我自己来。”
常清松手,从陆怔手边抽离的时候,手指无意间碰到了陆怔的手背,本也不会叫他在意,然而陆怔却好像被刺到一般颤了一下,连手里的酒瓶都差点掉落,幸好手指收紧了些,重新捏紧了酒瓶那纤长的颈部。
常清目光在陆怔的脸上一扫而过,带着点犹疑,“拿稳了,别摔了。”
陆怔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常清见他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目光又落到了陆怔的脸上,见他低着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
陆怔五官长得好,眉眼狭长,他那双眼睛的弧线也并不圆润,总带着一股尖锐的味道,略微眯着眼睛瞧人,那股不善不好相与的味道便格外浓重,但垂下眼睛,只看得见那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时,便呈现出了一股纯然无害的俊美来。
这些都不是重点,常清觉得陆怔的样子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但哪里不太一样,他又不太能说出来,只觉得陆怔浑身的气场都透着一股让人不太想说话的压抑。
但显然也只是他这么觉得,陆花一如既往的一根筋,她跟陆怔说话,说到了家里要种一片花园,还有把那个花房也整起来云云。
陆怔显然是不大感兴趣的,但也会应和陆花几句,态度也是不同于以往的和善,反倒让陆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只想多说点话,让这个一向懒得理她的二哥也说多说几句话来。
陆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也显得她整个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她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陆怔说:“二哥啊,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一个二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