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红十字会本来打算直接去震中杞县的, 不过因为余震造成塌方,去杞县的路被封了, 不得已只得绕了道去临近的安县。
言可欣被分配到了安县一个叫荣乐村的地方, 这边交通方便,所以荣乐村虽是一个村庄但也不算太落后, 不过如今地震一来,原本美丽的小村庄瞬间夷为平地, 一眼望去满目疮痍。
言可欣等人到了的时候是下午了, 将货卸完基本天就黑了,然后她们一行人去村长家所用的活动板房吃饭。
吃饭吃到一半, 村长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大人物要来, 他得去接一下。
言可欣心想,在座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 哪个不算大人物?能让村长抛下他们如此热情去迎接的,想来这个人的咖位会比她们高很多。
言可欣也没在意,累了一天她真是饿了,只顾专心吃饭。
村长出去没一会儿就进来了, 身后果然跟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一身休闲装扮,穿着非常简单,不过因为他俊美的外形和独特的气质,即便简单的衣着也无法遮盖他的光芒,他一走进来, 似乎整间屋子都明亮了不少。
言可欣一看到这人却吃了一惊。
她是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易倾阳。
村长向大家介绍:“这位是光明集团董事长易倾阳先生。”
在座人中或是听到光明集团肃然起敬的,或是有认识易倾阳的,急忙都起身和易倾阳打招呼。
轮到言可欣的时候,她有点囧。这大概是那日易倾阳跑来告诉她他们曾经的感情纠葛之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不过她和易倾阳在前世似乎真有那档子事,所以见面之后会尴尬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易倾阳倒是挺坦然的,主动伸手过来冲她招呼,“你好。”
语气中带着对陌生人的客气。
看样子他是要在人前和她假装不认识的,这样正好,言可欣松了一口气,与他握了握手,客气招呼一声:“易总好。”
之后,易倾阳和其他人都聊得挺投机,不过两人却没有再说过话。
吃完饭之后,言可欣被安排在一个活动板房休息,因为言可欣是这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士,所以非常荣幸享有一个人单独住一间活动板房的优待。
言可欣向村长家的太太要了热水洗完澡,疲惫了一天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不少,正要休息她却听到敲门声。
出门在外,警惕一点是必然的,所以言可欣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先问了一句,“是谁?”
“我。”
她听出了这是易倾阳的声音。
言可欣并没有过去开门,又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我给你拿了一些东西。”
言可欣想了想还是过去开了门,易倾阳笑意盈然站在门外,手上拿了些纱布,还有一盒药。
“我看你手好像受伤了,我给你拿了些药过来帮你包扎一下。”
刚刚她帮着卸货的时候手背被擦伤了。
却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笑意,语气温柔,一双眼睛里含着春风十里般的柔情。
被他这么看着,言可欣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干笑两声,忙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客气道:“谢谢易先生的好意,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易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说完就要关门,易倾阳却猛地撑住门框,然后毫不客气挤进来反手将门合上。
言可欣:“……”
活动板房不大,易倾阳一挤进来似乎就显得更逼仄了。
言可欣浑身僵硬望着面前这个男子,她特别尴尬的时候往往就像一个二傻子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如现在这样。
言可欣又干笑两声道:“易先生还有事吗?”
易倾阳那面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轻叹一口气,问她:“你是在躲我吗?”
“没有啊,只是时间不早了,我真的困了。”她说完打了个哈欠,“我真的要休息了易先生,你一个大男人呆在我房里实在是不太好。”
他面色又凝重了几分,问她,“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言可欣摇摇头,“没有。”
言可欣觉得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称呼他为易先生,就是连表哥表妹之间的亲近都不想有了,但凡他稍微明白一点就该清楚,她并不想再扯前世的事情。
只是言可欣没料到,她冷漠的态度并没有换来他的离去,并且,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倾身上前一把抱住她。
“如果你是介意我已婚的身份,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已经离婚,现在的我是自由的。”他似乎很激动,语气有些急促,抱着她的力气也很大,“你是在怪我这段日子都没有来找你吗?并不是那样的。是季辰宇,他防我防得太严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你。所以我得知你过来这边了,我就紧跟着赶过来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乐乐,我忘不掉你。”
言可欣感觉她快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她推了推他,急道:“你先放开我!”
他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言可欣也是怒了,胡乱捶打着他,稍微提高了音量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人了。”
他浑身一僵,这才慢慢将她松开。言可欣急忙退得稍微远一些,与他拉开距离。
易倾阳面上带着受伤之色,可纵使如此他却还是勉强笑了笑道:“抱歉可欣,我没控制住自己,是我失礼了。”
既然他都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她再跟他装无辜就太没意思了,言可欣便冲他道:“易先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大家现在各有归属,那何不干脆一点放手呢?而且你也用不着为了我结束你自己的婚姻,毕竟这婚姻当初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你就对它负有责任不是吗?”
他笑了笑,笑容中透着苦涩,“你说得真是轻巧,你以为感情的事情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他轻笑一声又道:“也是,你什么都忘了,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