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鸿看起来只是微醺的样子,眼神稍显迷离,他定定地看着江知宴,神情有些莫测。
江知宴坐到床边,离他近些,假装关切地问:“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周海鸿轻轻摇头,话音沙哑又缓慢:“原本以为我这辈子要绝后了,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也算是个惊喜。”
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两天了,周海鸿现在才来感慨,江知宴都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回应了,他顿了顿,干巴巴地说:“我没有骗你。”
周海鸿似笑非笑:“我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傻到撒一个明知道会被拆穿的谎。”
江知宴“嗯”了声,算是回应。
周海鸿靠着床坐起来,难受地呻吟一声,说:“‘鹤西’这个名字不吉利,得换换。你以后就叫‘嘉树’吧,周嘉树。”他顿了顿,叹口气,接着说:“这原本是我给二儿子取的名字,但是他刚出生三天就因为先天xing心脏病夭折了,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这个名字又派上了用场。”
先天xing心脏病的话,就是和周嘉洛一样的病,这样看来,周嘉洛能活到二十几岁已经是个奇迹了。
“好。”江知宴说。
“等婚礼结束之后,我再把你的户口从闻家迁过来。”周海鸿突然笑了笑,“兜来转去,孔瑛又成了你的后妈,你们俩上辈子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孽缘。不过你放心,这回她不能再苛待你了。”
江知宴短暂地沉默片刻,直截了当地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会和孔瑛结婚?”
周海鸿看他一眼,说:“自从孔瑛接手闻氏以来,闻氏就开始走下坡路,如果不是闻氏根基深厚,恐怕早就倒了。孔瑛意识到自己不是经商的材料,她儿子也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所以她就想趁着闻氏还能苟延残喘,给自己找一个靠山,而我就是那个靠山。这场婚姻,就是一桩生意,孔瑛把她自己和闻氏的股份打包卖给了我,以后她就能吃喝玩乐安享晚年,闻氏归我所有,我会让它起死回生,重返巅峰。”
江知宴在心里冷笑了下。
孔瑛和周海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让他失望,唯利是图,金钱至上。
周海鸿看着江知宴,说:“既然你是我的儿子,那么我所拥有的一切,以后就都是你的。”
江知宴心中不屑,嘴上却虚伪地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