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宴颤声答:“冷。”
闻鹿南伸手就来脱江知宴的t恤——他身上还是昨晚睡觉时穿的t恤和短裤,而且还光着脚,荒岛逃生时,脚底板不知被贝壳岩石枯枝划了多少道口子,再被海水一蜇,疼得百爪挠心。
“不要!”江知宴抓住闻鹿南的手,倒映着星光的璀璨双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闻鹿南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他的眼睛。
“鹤西乖,不怕。”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哄小孩子,却让江知宴愈发不寒而栗。
t恤还是被脱掉了,然后,闻鹿南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他朝江知宴张开双臂,说:“鹤西,到我怀里来。”
江知宴没有选择,他听话地坐起来,乖乖靠进闻鹿南怀里。
出乎意料的,闻鹿南的怀抱竟然干燥又温暖,江知宴实在太冷了,他不由自主地贴紧闻鹿南的皮肤,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热量。
闻鹿南收紧手臂抱住他,把手贴在江知宴光luo的脊背上,他的掌心微凉,江知宴瑟缩了一下。
“只要你乖,”闻鹿南在他耳边低语,“哥哥就会疼你。”
江知宴虚弱地“嗯”了一声。
他被闻鹿南折腾掉半条命,有些支持不住了。
“爱我吗?”闻鹿南问。
“爱。”江知宴答。
“想和我在一起吗?”闻鹿南又问。
“想……”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江知宴合上了眼。
闻鹿南满意地笑了笑,偏头在江知宴的脖颈印下一个轻吻,说:“鹤西,我也爱你。虽然我的爱极端、扭曲、病态,但也是爱。你是属于我的,你永远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江知宴已经听不清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了,意识仿佛沉进了黢黑的海水里,不停地飘dàng、下沉,身体委顿下来,抱着闻鹿南的手松开垂落,脑袋也从他肩膀滑了下去。
江知宴又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的鬼魂飘啊飘,飘啊飘,飘回了家乡的小潺涧。
初夏时节的小潺涧美极了,河水清澈见底,两岸水草丰腴,还有五颜六色的野花,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