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压在心里深处多年的有口难言,现在好了,一切都说开了。
昨晚赵女士给苏浅打电话说了很多,包括白日和柳梅如见面的事情,所以赵女士心情好,应该……不会太气吧?
苏浅想着赵女士再如何气她隐瞒,作为病号这个身份,应该都会被“善待”,到时候把火撒在另一个出气筒身上就好了。
这里的另一个出气筒指的是简詹言,苏浅转念想到,简詹言也受伤未愈……
苏浅倒不是怕赵女士唠叨,而是怕她哭,还有苏楊,他最怕自己受伤了。
如苏浅所想,祖孙两人看到苏浅的伤都要急哭了。
是什么样的伤会将整个左边肩膀,连带着手都缠上绷带!在赵女士和苏楊的追问下,苏浅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医生怎么说!”
赵女士抬手想碰碰苏浅的伤口,害怕女儿疼,抬起来又放下,有些无措。
从小到大女儿就没受过重伤!最严重的也就是鼻子流血,胳膊腿淘气跑跳磕破皮,所以见到苏浅缠着绷带回家的样子,赵女士差点没晕过去。
苏楊也是小脸绷紧,听到苏浅说自己挡住了大花瓶的时候,抽抽鼻子没忍住哭了出来。
妈妈还好没事!他不想这一世的自己再经历亲母过世!
苏楊脑补过多,想到苏浅被花瓶砸到了无生息躺在地上的模样,他就心慌害怕。
“呜呜呜妈妈你不要有事。”
苏楊哭着想去搂妈妈的胳膊,但看到妈妈受伤了的样子,他又不敢碰,简詹言在一旁想抱过儿子,却被苏楊一把推开:“不要你,连妈妈都不能保护,讨厌你!”
伤是简父打出来的,苏楊却忍不住去迁怒简詹言,他觉得父亲没有保护好妈妈。
推开简詹言,苏楊坐在沙发下的毯子上,小手贴着妈妈的腿,抽噎地哭着好不可怜。
瞧着旁边沙发红眼擦泪的赵女士,腿旁抽泣难过的儿子,一旁因苏楊的话而低头难过的简詹言,苏浅用没伤的右手扶额,她怕的就是这个!
家庭气氛低迷到瓜瓜都不敢在旁边玩球了,小狗夹着尾巴到苏楊跟前,靠着小主人的后背坐着。
眼神一会看看赵女士,一会看看简詹言,金毛本身就长得带点“忧郁”的气质,这么一来,瞧起来可怜巴巴吧。
屋子里的一大家子,就剩苏浅这个病号能顶事了。
她先哄小的,让小包子回房间等她,她和姥姥说完话就去找苏楊,苏楊点头嗯了一声,领着瓜瓜回房间了。
踩着楼梯往上走的时候,小包子还在抬胳膊擦眼泪。
然后苏浅开始哄老的,跟赵女士说自己身上不严重,年轻人恢复的快,医生告诉了以后没什么后遗症,还说自己挨这一下,让简父简母彻底老实了,他们出国以后就不回来了,你女儿不会有公公婆婆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