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蹙着眉头扫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说辞存疑,满崽适时哎呦了两声,扯住他的衣角,轻摇了摇,“大哥,您行行好吧,我这腿伤实在疼得厉害。”
谁能拒绝得了这般娇俏小哥儿的央求?汉子促狭地笑了笑,转头对上季子彧他又沉下脸道, “行了行了,跟我来吧,麻烦死了!”
季子彧忍着恶心道了声谢,随汉子出门时,嘱咐满崽锁好门。
出门打探,是他们俩刚才吃饭时候商量好的,故而季子彧前脚一走,满崽拉上门栓,还把斗柜搬过来,堵住门口。
忙完这些,他重新躺回到木板床上,望着床对面的一扇小窗户怔怔出神。
算着时辰,应是两刻钟过去了,还不见季子彧回来,他便有些着急,听着“嘚嘚嘚”马蹄声由远而近,他忙不迭爬起身,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
透过黄豆大小的洞,满崽瞄见有人骑马进村了。
那人穿着打扮不似普通百姓,看起来好像达官贵人家的亲随,腰间晃动的令牌正是杂耍班子的众人的腰牌。
“寻常百姓可不会骑马骑得这么溜……这是什么人?”他一面嘀咕着,一面凑近,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墙壁上,即便沾了黄土稻草也顾不得掸走。
然那人纵马跑得极快,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儿。
满崽赶忙推开小窗,小心翼翼地避开看守的汉子,朝马蹄声追了过去。
小屋拐角处,他悄悄地蹲下身,看周周承平小跑着迎上纵马之人。
“主上吩咐的差事儿都办成了?”那人凛声问道。
“办成了办成了!”周承平一阵点头哈腰,回话的声音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哪有昨日那股子傲慢劲儿。
满崽眉梢轻挑,办成了?办成什么事儿了?
“库房里的东西中午前便会安排人运往上京城,绝不会误了主上的大事儿,还望主上放心!”周承平还在继续回话。
那纵马之人微微颔首,“殿下知你做事稳妥,才将你特地安排在此处,今日事成,殿下少不得你的好处。”
“属下知道殿下被幽禁府中受尽委屈,且让殿下再忍耐些时候,太阳终将会升起,一切黑暗都会褪去!”
满崽听着二人的对话愈发觉得不对劲,殿下?幽禁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