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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刚忙完,才歇息几个时辰,林真又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儿做,他虽然好一点差一点儿都能过,但还是喜欢折腾。
老了想折腾还折腾不动呢,趁现在多折腾折腾。
接下来几天,林真和林小幺忙得脚不沾地,羊奶已经定下来了,由于路途遥远,不好运送,价格定在了一百二十文一桶,先送两桶过来试试,看奶茶的销售量酌情约定送奶的时间和量。
然后林真特意跑了一趟瓦窑村石娘子家,让他家两口子按照自己的要求,将竹筒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运到马木匠那儿。
林真画的图纸马木匠也看了,听了他的描述后道:“能做,只要把竹筒上面的青皮刮去一浅浅一层,在火上稍微烤一下就能有不错的效果。”
然后道:“你画的图也不难,不废功夫。”
但是竹筒杯下面装盲盒小纸卷的地方有些困难,封起来的话就只能用薄薄的木板或者竹片,可那样又不利于打开,一点儿也不便捷。
最后林真抓破了脑袋,干脆用油纸,姜黄色的油纸剪成刚好合适的形状,贴在下头,但是这是个需要细心的活儿,贴歪了不美观。
还有抄写故事的事儿。
林真围着围裙,在灶房里把水和糖完全煮开,然后把前些天买的木薯粉倒进去,搅得差不多了倒出来,对旁边的林小幺道:“趁热搓成小丸子,小拇指尖儿那么大就成。”
林小幺闻言立马动手,顾栓子林柱子林石头也围上来帮忙。
屋檐下面正糊着油纸的陈娘子看他们这么忙,道:“林哥儿,要不我过来跟你一起搓吧。”
“不用婶子,你忙手里头的活儿就成,”林真声音爽朗,掌心被丸子烫得微微发红,他道,“小严还没来?”
“还没——”陈娘子刚要说话,就看到抱着一叠纸进来的钟严,立马跟林真道,“说着呢就来了。”
搓着珍珠的林真听到钟严来了,连手里的丸子都放下了,快步走出来。
大太阳下走了一会儿的钟严虽然脸上冒了汗,但还是那副对什么都淡淡的模样,他对着林真颔首:“林叔,其他两个同窗抄写的《梅娘》和《仙途》已经拿来了。”
没错,林真把那两个故事憋出来了,梅花杯的叫《梅娘》,宝剑杯的叫《仙途》。
故事写出来后他想了一圈,就带着这个活儿找到了钟严,钟严已是秀才,抄写故事不在话下。
而且林真现在还记得,钟严听闻自己的来意,同意抄写后拿到这两个写了一小段的故事的表情。
那双冷冷淡淡的眼睛罕见地浮现一丝疑惑,故事是个好故事,怎的写得这般……糙……
望着他的表情,林真摸了摸鼻子,他学的是白话文,硬憋都憋不出来文言文,在钟严这个十二岁就考中秀才的天才眼里,可不就是糙。
然后钟严就给他润色了,现在的就是钟严润色的版本,林真看过,当场就给他竖起大拇指。
“放在栓子的书桌上吧,屋里有水,你自己倒啊。”
那些抄写故事的纸是林真特意去书铺买了裁成差不多大小的,刚好够把《梅娘》和《仙途》两个故事的第一回 的半回写上去,都卡在一个叫人抓狂的点上,林真都能想到喜欢这两个故事的人会怎么样抓耳挠腮了。
林真和他说完话就回去搓珍珠,钟严则把抄好的纸放在顾栓子的桌上,来到陈娘子身边,拿起一个竹筒跟陈娘子一起糊油纸。
陈娘子不想叫他做这些,看了眼正在忙活的林真林小幺等人,用眼神叫他放下。
她的严儿是读书人,在家里没人看到便罢了,在外边叫人看到他做这些脏活怎么行,以后被人非议。
钟严挨着她,小声道:“林叔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叫陈娘子无法反驳,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娘,没嫁给钟严的父亲之前家里也算是不缺吃不缺喝的,所以把规矩学了十成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钟严的父亲是个童生,家里穷,两人成亲后日子过得不算鱼a希|櫝伽宽裕。
好在钟严的父亲性子好,虽然读了书但人不娇矜,让陈娘子过了几年琴瑟和鸣的好日子。
可惜老天爷不长眼,钟严才四岁那年,钟严的父亲生了一场病稀里糊涂地就去了,只剩下她带着钟严还有婆母过活。
陈娘子什么都不会做,只能用手里的那点做衣服的手艺换点银子过活,这些年为了供钟严读书她眼睛都快熬瞎了,两只手也因为常年的浆洗衣物变形脱皮,只看手还以为是七八十岁老妪的手。
林真跟陈娘子见过的小哥儿,不,还有女娘都不一样。
他明明长得不是陈娘子欣赏喜欢的贤淑的长相,叫人瞧一眼心里就发慌,但性子却截然相反,就像天上的太阳,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热量,照得人暖融融的,甚至不敢多看,恐灼伤了眼睛。
钟严手指常年握笔,拇指和中指那儿都有薄薄的茧,擦在油纸上会发出轻微的声音。
他眼角的余光望着在灶房里正和
', ' ')('几个孩子一起搓东西的林真,心里还想着自己润色抄写的那两个故事。
他觉得林真这人着实是怪异,一个哥儿,却识字,能写出令他都觉得精彩的话本,字却难看得……
突然,钟严眼角的余光里发现林真的儿子,栓子往他这里看了一眼,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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