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谦瞬间没了声音。
柳澈深开口低声问,“老先生,这是你养的吗?”
“不是,我不认识这玩意儿,这么胖的东西哪养得起?”拈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老头的身体真是不行,走起来骨头都能听到响声。
柳澈深低头看向脚边,咬着铁杆跟着的东西,“它跟着你。”
“啊?”拈花低头一看,坯畴就跟在她脚边,见她看过来,当即抬头冲她,“嗷呜~”
这回声儿倒是轻了些,摆明了想要烤鸡腿吃。
她现下去哪里给它弄鸡腿,拈花忙得不行,伸脚踢了踢它的小屁股,“走走走,别在这捣乱。”
坯畴目露凶光,当即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不走了。
拈花一脚跨过它,带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坯畴又连忙往前追,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倒是有本事,能从千年玄铁的笼子里逃出来?”
前面阴森的声音传来,他们的脚步一顿。
紧接着是荪鸳鸳的哭声,“大师兄,二师兄!”
拈花抬头就看见前面台阶站着的人,身前衣裳的图案,还是那只古怪的兽。
都不换衣裳的吗?
这么大个地宫,还穷酸成这样。
“鸳鸳!”恒谦大叫一声,用尽所有力气,完全没站稳,直接压到了拈花身上。
柳澈深伸手执剑,才往前一步,就遭了反噬,唇角又溢出了血。
拈花吃不消,手一松,把两个人推到了地上,“你们两个消停会儿行不行,我一把老骨头,折腾得起吗?!”
“师兄!”荪鸳鸳连忙提着裙摆下了台阶过来,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戴着五色珠帘,身穿魔界的吉服,美得不可方物。
不得不说,这地宫魔君的审美是挺好。
荪鸳鸳这么一打扮,美貌直接达到顶峰,提着裙摆跑来,脸颊旁摇晃的珠帘,衬得她美目如画,楚楚可怜。
荪鸳鸳一到这里,就扑倒在地,泪如雨下,“师兄,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拈花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头痛欲裂,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当个反派还要被反派迫害!
魔君伸手一招,关他们的笼子突然升起,凌空到了前面,“砰”的一声巨响,砸落在地。
他上前看了一眼折断的铁杆,“看来你们还是深藏不露,这么粗的铁杆,都能徒手折断。”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拈花的,摆明觉得是她。
拈花见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呵呵一笑,“小兄弟,你误会了,不是老朽,是这只玩意儿……”
她伸手,指向脚边蹲着的坯畴。
坯畴当即冲她软乎乎“嗷呜”了一声,一脸软萌无辜,完全没有刚才咬铁笼的凶残样。
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谁能相信它能咬断这么粗的铁笼。
坑爹的玩意儿。
拈花尴尬一笑,“老朽会算命,不知这位宫主,要不要算一卦?”
魔君的表情很玩味,“老东西真是会装,那就让你进蛇肚子里装好了。”
他伸手摇了摇手中的铃铛,衣裳里的兽扭了扭脖子,似乎在伸展着身子,准备出来。
下一刻,蛇信子的声音遥遥传来,那衣裳里的东西猛然冲了出来,蜿蜒而来,是一条粗如树干的大蛇。
前面空地的石板缓缓开启,一声声蛇信子的声音传来,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蛇。
扑面而来的血腥恶臭味,仔细一看,里面还有很多人骨,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荪鸳鸳看到这一幕,尖叫出声,吓得脸色苍白。
柳澈深恒谦看着前面的蛇窝,也是眉头紧锁。
拈花就站在蛇洞边上,扑面而来血腥的风,吹着她衣摆猎猎作响。
她才意识到她遇到了变态大反派,这种反派竟然要她这个炮灰反派来解决,什么意思?
以毒攻毒吗?!
究竟她是来历练别人的,还是来历练自己的!
系统,你给句话!
拈花内心咆哮,系统毫无声音,装死到底。
魔君看见他们这样的反应显然很高兴,重新走上石座,斜躺上去,“一个一个扔,除了这个小美人儿,别的都喂蛇去。”
他说完又看向荪鸳鸳,似乎很满意她这样梨花带雨的状态,“美人儿,等解决了你这几个师兄,咱们就马上洞房花烛。”
黑衣人听命,飞身而去,拽起恒谦就准备往里面抛。
“子谦!”柳澈深伸手去拦,却又是吐了一口血,他气急攻心,强行运气,已经毒入骨髓,便是说话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荪鸳鸳死死抱住恒谦,“你若是敢动我们,我师父必定不会放过你!你可知我师父是谁,我师父乃是衡山仙门第一人,便是上古妖兽,在她面前也要伏小做低,她若是知道我们今日此事,必定血扫你这地宫!”
旁边沉默不语的仙门第一人拈花,默默瞥了她一眼。
她委实不敢当,还血扫地宫,都是哪里给她想过来的词?
魔君听到这话更有兴趣了,“原来仙门还有厉害的,那我倒要看看你师父究竟怎么血扫我地宫,扔进去!”
“不要,师兄!”
“子谦!”
几个人拉扯的艰难。
拈花慢条斯理说了一句,“雕虫小技也敢摆弄出来,老朽都懒得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