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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砖上冷冰冰,项耀衣打了个寒颤。
他动了动腿,不确定自己能站得起来——今晚该不会要睡在这里了吧?
正想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起来。”
项耀衣抬起眼睛,发现况青正垂眸看着他。
况青见项耀衣眼神迷离,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却,大腿根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一副被他玩坏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忍。
他本以为强奸魏绎会让他快乐。
他曾经的目标就是让这个人痛不欲生,等真的见到他凄惨的样子,心里却不知为何泛起阵阵酸涩。
况青:“你要睡在这?”
“起不来……”项耀衣撇下嘴,声音哑哑的。
况青:“……”
况青眼神松动,弯下身将人抱起来,缓缓走进房间。
被粗鲁地扔到床上,项耀衣刚想起来,况青立刻倾身而上,将他压住,“你是唐秋舞卖给我的一条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项耀衣同他对视,露出不解的神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项耀衣的声音嘶哑,况青的心再次被触动。
因为仇恨。
要怪,就只能怪你生错了家庭。
“父债子偿。”况青冷然地笑了笑。
项耀衣眸光微动。
多大仇啊。
要是况青知道我不是魏雎的亲生儿子,是不是就不操我了?
项耀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恨魏家?”
“问你的好爸爸啊。”况青冷笑,“哦,他已经在坐牢了啊。”
“……”项耀衣转了转眼睛,情绪复杂。
不管况青是出于什么目要操魏绎,爽到的都是他项耀衣。
他现在不仅要演好魏绎,还要守住他不是魏雎亲儿子这个秘密。
否则好不容易睡到的猛1可能就要离他而去了。
……
第二天,项耀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他的腰和腿还在隐隐发酸。
他穿上衣服走到客厅吃饭,然而客厅里没有饭。
肚子饿的不行,项耀衣撇下嘴,习惯性地给况青发去一条微信消息:阿青,我饿了。
发完之后他才想起来,况青已经不是他的秘书。
他好想吃况青烧的红烧排骨。
过了几分钟,况青回复:……
项耀衣:那我去恭哥那里吃饭,晚上几点做爱?我看看什么时候回来好提前做准备,你昨天弄得我屁股好痛。
况青:……你还挺识时务。
项耀衣:那有什么办法,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做1就能做0。
况青:十点之前滚回来。
项耀衣:好(你现在说话好粗鲁)
况青:你有意见?
项耀衣:不敢[笑脸]
项耀衣走出大门,刚好发完最后一条消息。
这会儿他的车也没了,只能自己打车去酒吧。
付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微信和支付宝余额不多了。他试图提现,却发现银行卡已经被全部冻结。
情况不容乐观,他得想办法赚钱。
……
另一边,手机屏幕渐渐黑下,况青垂眸,盯着黑屏上的轮廓出神。
最近一段时间,况青总觉得魏绎变了。
变得喜欢有意无意地依赖他,冲他……撒娇?
是撒娇吧?
尽管以前魏绎也会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他做,但言语之间尽是理所应当,蛮横霸道。除了对他呼来唤去,绝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心。
可就在不久前,魏绎开始会时不时地冲他微笑,对他表示谢意,也完完全全地依靠他。
这也是他昨晚于心不忍的原因之一。
不过……
魏绎这么快就接受现实了?
他自尊心那么强,被这样强暴侮辱,居然没有崩溃。
又或许是他想错了,这样的方式根本伤害不到魏绎,毕竟他热衷上床,昨晚的事反而让他很爽呢?
况青下意识地将手放到眉间,按了按皱起的眉头。
别想了。
……
现在是下午,酒吧还没营业,街道上也冷冷清清。
项耀衣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两眼,里面黑黢黢的,只开了角落的一盏灯。一个熟悉的,高挑的人影晃动了两下,项耀衣立刻认出他,朝里面挥了挥手。
正好转过头的柯望恭见项耀衣来了,连忙跑出来开门。
柯望恭:“阿绎,你来了。”
项耀衣走进去,“恭哥,有吃的吗?我好饿。”
柯望恭:“嗯,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柯望恭招呼项耀衣在吧台前的位置坐下,去厨房给他拿了很多吃的出来。
项耀衣饥肠辘辘,但仍旧保持
', ' ')('着三分优雅,狼吞虎咽的时候也很注意他身为前霸道总攻的形象。
柯望恭忧心忡忡看着他,“你还好吗?”
昨晚警察突然闯进酒吧,柯望恭配合调查之后,才从网上看到了魏氏的新闻。
他不敢相信那个资产雄厚的集团居然一夜之间就没了。
项耀衣就着可乐咽下一大口汉堡,为了显示内心的脆弱,他停顿几秒,落魄地点点头,“我爸被抓了。”
柯望恭:“所以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
项耀衣:“嗯。”
柯望恭垂下眼睛,感概万千。
“对了,况青有来过这里吗?”项耀衣在酒吧里环视一圈。
这里似乎还没什么变化。
柯望恭疑惑,摇摇头,“他怎么了?”
看来况青还没过来宣示主权。
项耀衣抿了抿唇,“这间酒吧被他收购了,现在是他的财产。”
柯望恭露出更加费解的神色,“你说什么?”
“事情有点复杂,总之……现在你的老板是况青,不是我了。”项耀衣苦涩地笑了笑。
柯望恭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
项耀衣:“对了恭哥,这边还缺人手吗?”
柯望恭回过神,“嗯?”
“我想来打工。”项耀衣垂下头,将汉堡的包装纸往里折叠,“我妈去美国了,我现在没钱生活。”
项耀衣想了想,在酒吧兼职来钱快,还能一边兼职一边找别的工作。照目前的情况,况青似乎没打算换掉柯望恭,他有招揽新员工的权力。
柯望恭心里一疼,“可以是可以,但是……”
魏绎是多么骄傲的人啊,他怎么能在酒吧里打工。
他不想看到他受这种委屈。
“你放心,我做的来。”项耀衣信誓旦旦。
柯望恭犹豫不决。
项耀衣往前探了探,“恭哥,不行吗?”
“当然可以。”柯望恭心疼魏绎,用力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嗯,谢谢你。”项耀衣感激地看着他。
……
当晚,项耀衣就开始了他的酒吧兼职。
因为他个子比较高,穿柯望恭的衣服有些紧。柯望恭看到他被紧紧包裹着而凸显出来的臀部线条,脸上微微泛红,“衣服有点小了,明天我让他们拿一套大点的过来,今晚你将就一下。”
“嗯,我觉得挺不错的。”项耀衣站在镜子前,满意地理了理衬衫。
柯望恭替他夹好胸针,将他领到外面,给他说了一些基本礼仪和需要做的工作。
这个时候,酒吧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几桌客人,项耀衣决定先拿他们先练练手。
他负责招待和点单,并将调好的酒送过去。这些工作很简单,他上手很快。
一名酒吧常客见项耀衣过来点单,有些惊讶,“你怎么当起服务生了?”
项耀衣尴尬地笑,“迫于生计。”
客人玩味地在他身上打量,“你穿这身还挺合适。”
项耀衣把酒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刻意往下矮了矮身子,保持恰到好处却又有些暧昧的距离,露出精致的下颚线,“谢谢您。”
客人咽了咽口水,端起酒杯掩饰视线中的慌乱,“嗯,不客气。”
“请慢用。”项耀衣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堪称完美。
直到他离开,那位客人的视线还紧紧黏在他的屁股上。
……
回到吧台,柯望恭立刻迎上前,担忧地问:“感觉如何?别太勉强自己。”
项耀衣知道他心疼自己,温柔地拂了拂他的头发,“放心恭哥,我做的来。”
柯望恭眉头深锁。
曾经风光无限的富家少爷,如今却要在这边端酒卖笑,他心里难过。
两人说话间,一名年轻的服务生匆匆忙忙走进来,面露苦涩,“恭哥!那个客人又来了!没人想招待他,怎么办?”
项耀衣好奇,“什么客人?”
“一个酒鬼!总是来店里闹事!”服务生惶恐。
柯望恭给项耀衣解释,“是个暴发户,他每次来的时候你刚好不在。”
项耀衣了然,撸起袖子,“我去。”
“不行!”柯望恭急忙拉住项耀衣,“他很难缠,我怕你……”
“恭哥,今天是我的试用期,总得做出点成绩吧。”项耀衣安抚他,“如果我搞不定,你再来帮我。”
柯望恭拗不过他,只得跟着他一起出去,随时注意他们的动态。
……
项耀衣走到服务生说的散台。
座位里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他的穿着十分惹眼——大花衬衫搭配宝蓝色的裤子,脖子和手腕上都挂着非常粗的金链条,右手食指还有一枚金戒指。
项耀衣在心里给他取名:大金。
大金见到项耀
', ' ')('衣,眼前一亮,“你是新来的?快来陪哥哥喝酒,哥哥开心了送你大金条。”
项耀衣心想还有这等好事,立刻微笑着走上前,“您好,请问要点些什么?”
大金:“就我上次喝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项耀衣见他说不出名字,立刻给他递过菜单,并挨着他坐下。
大金闻到项耀衣身上淡淡的香味,呆呆地指着菜单上的某种酒名。
项耀衣皱眉,“这个不符合您的身份啊,我给您推荐这个。”
他故意凑到大金跟前,贴着他看菜单。
大金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服务生,眼睛都看直了,任凭项耀衣说什么都只管点头。
很快,项耀衣将店里最贵的酒摆满了桌子。
“你叫什么?”大金问。
项耀衣替大金倒酒,“魏绎。”
“好!魏绎!”大金幸福地接过酒,一饮而尽,“你陪我喝!”
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更何况是这么好的酒,项耀衣求之不得。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大金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缠,他似乎只是希望有人能陪他喝酒。他喝的开心了,完全没有要闹事的意思。
大金很能喝,号称千杯不醉的项耀衣也差点败下阵来。好在他酒量惊人,还趁着大金神志不清的时候,忽悠他办了张终身会员卡,价值二十万元。
等终于把大金喝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项耀衣起身回到吧台,感觉肚子里的酒在晃动。
柯望恭很是担心。
方才他好几次去劝酒,魏绎都不肯认输,势必要把那位客人喝倒,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柯望恭:“阿绎你还好吧?我给你准备醒酒汤。”
柯望恭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项耀衣一把抓住手腕。
项耀衣的指尖勾住柯望恭的衣袖。他此时脸红红的,凑到柯望恭身边的时候,浑身散发着酒味。项耀衣抬起手,顺着柯望恭落在肩上的长发一路摸下去,最后卷着他的发梢,眼神里带着几分迷离,“恭哥,我合格了吗?”
柯望恭的心狠狠一跳,立刻涨红脸,点点头。
项耀衣很喜欢他害羞的模样,揉了揉他的头。
当然,只是出于同类之间的欣赏。
说到同类,项耀衣猛然一惊,看向头顶的时钟。
糟了,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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