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不是让你这几天好好修养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医生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冷冰冰的,此时一脸严肃的模样看起来更可怕了。
何期其实是有些怕医生的,尽管明知道他们是救死扶伤的善人,是白衣天使,却架不住医院里那冰冷的消毒水味,还有医生沉着脸责备人时带给他的恐惧。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曾经在孤儿院里的好朋友就是在医院里被送走的。当时走廊里响起大家轻轻的啜泣声。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早就已经习惯这一幕。他们的脸上闪过一抹同情,却也仅此而已。
他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
池朔有些看不过去,替他解释道:“他就是这几天坐久了,想下地走走。”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何期开了个退烧药,再三叮嘱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何期低着头被池朔拉出了医务室,回到教室,池朔给他倒了热水,替他将药掰出来,递到面前。
“把药吃了。”
何期的大脑还有些木木的,只看到池朔手里的那两粒药,接过来一口吞了。
“诶,你……”男生连忙将温水塞给他。
但是何期已经咽下去了,他以前就经常这么吃药,早就习惯了。
池朔叹着气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瞧。对面的人不知在想什么,像只了焉了吧唧的兔子,头顶的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原本有些过白的皮肤因为发烧显出一些红润,双眸迷离涣散,呆呆地盯着地上的一角。那模样无害得很,就算欺负一下也不过是轻轻叫唤两声。
池朔就这么傻傻地盯着人看了许久,直到教室外传来说话声才拉回神。
他问道:“你难受么,晚上的舞会还参加不。”
“参加。”何期立刻道。学校的活动他要一个不落地参加。
他从过去的回忆中抽出神来,心情仍旧有些未能平复,但也知道生死难测,何况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再说,他不也是死后才到了这个世界么,说不定阿巍也去了另一个世界呢。这么一想,心情畅快了一些。
听到肯定的回答,池朔松了口气,开完笑道:“肯定没人找你做舞伴吧。”
何期问:“没有舞伴就不能参加了吗?”
“那倒不是,但你想啊,整个宴会里就你孤零零的,岂不是太可怜了。”
何期笑道:“不会啊。”
池朔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乐观豁达,但还是不死心道:“大家都在跳舞的时候你却只能站在一边看哦。”
何期耸肩,“反正我也不会跳舞啊,而且医生还让我不要运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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