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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鸢不是道心不稳的人,可近来,流言更甚,偶然间听南晋说起画秋手上留着一幅卷画,她这才起了要借来一观的心思。
看看,总不妨事。
“成!”画秋眯起双眼,伸手揽过桌上的东西很痛快就应了下来,秀气的脸上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看在咱们这两年的交情上,我借给你看,不过你下次再去人界的话得给我再多弄点东西回来。”反正商姒也没说不能给旁人看。
见画秋如此爽快,陆时鸢脸上了笑也松了松:“这个当然没问题。”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陆时鸢瞧见桌对面的女子抬手虚空一握,细碎的光点散开,一副长卷轴出现在她手中:“给,你就在这看,看完还我。”
画秋将卷轴递来。
到了这一步,陆时鸢忽然有些紧张了。
心中存疑之事很快便要得到论证,她神情凝重,接过了画秋手里的卷轴,缓缓展开。
画秋的名字里有个画字,本命之术便是以天地万物为画,入画,甚至危急之时能将人藏于画卷之中。
手中卷轴铺开,金光乍现一分为二,这两束金光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射入陆时鸢双瞳,她很快入景看到了昔年被人记录在卷轴中的场景。
寒山之巅,小院,木屋。
这来,陆时鸢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梦见那晚莲清宫中汤泉里,自己六识封闭之时看见的短暂画面,而眼前画作中所记录下来的场景几乎和那晚在她脑海中晃现的画面不差分毫,只是这幅画是当时画秋上山找人之时以自己的视角记录的,角度略有偏差。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小院那颗葱郁的苍天柏树上,还蹲着一只羽毛鲜艳漂亮的小鸟。
这是先前陆时鸢脑中恍现的画面里所没有的东西。
不过她的重点并非这些,她的重点,在那个正与年少时的商姒说话的白衣女子身上。
那人一身雪衣飘然出尘,遗世独立,在说话的时候恰好转过脸来让陆时鸢看了个真切。
还真是……和她很像。
无论是眉眼,还是不茍言笑时候的神态。
虚景外的陆时鸢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恍惚。
“怎样,看完了吗?”这时,画秋的声音陡然响起,轻音徐徐入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陆时鸢,几年下来你的灵脉修复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等好了以后你就该离开邺都回到剑灵宗了吧?”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还要看这些呢?
除非,你是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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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看完了。”陆时鸢几乎在一瞬间出景,然后反手合拢画轴,将东西递回到画秋面前。
而后者,则是鼓着腮帮子在吃手中的桂花糕,一双圆润的眼半眯着露出餍足的神情,出口的语气中略露几分怜惜:“陆时鸢,你看完了之后该不会晚上想太多睡不着觉吧?”
“怎么会?”陆时鸢眉梢微挑,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夸,“画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她只是好奇而已。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在邺都住得习惯,和你们相处久了想到也有要分别的时候,竟会伤感。”
只不过画秋听了此番言论,直接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舍不得谁啊,总不能是舍不得我和南晋。”
陆时鸢弯了弯眼眸,不接话了。
三年的时光,也不全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这几年在商姒的倾力相帮下,费了邺都无数珍贵药材,到如今她体内的灵脉有一半已修复完全。
至此,药浴的作用也到头了。
这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取万年何首乌和火灵穗为引炼制护魂丹,借此灵丹护住魂魄,再寻一修为大成者以强悍的灵力冲击已然废掉的灵脉,死而后生,这才彻底大功告成。
只是这万年何首乌又岂是那么好弄到的?
从前商姒手上倒有那么一株,不过上回为了救回性命垂危的商萝,恰好用掉了。
而今这世上已知尚存的万年灵芝,妖界火凰族那里有一株,只是之后商姒还得带着她去火凰族讨要火灵穗,所以火凰族暂且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就是昆仑派了。
前几日陆时鸢也听商姒偶然说起过,等过不久她手中的事情放一放,便会领着陆时鸢亲自上昆仑讨灵药。
可这都是后话了,只要一想到邺都每日如山的琐事,陆时鸢就觉得商姒许诺的“等过不久”就如同她还未穿越过来以前现代人的“改天”一样,遥遥无期。
望仙楼这顿海珍,最后上桌画秋现吃了一条,还另外打包一条带走了,一点也没讲客气。
一顿饭的功夫,陆时鸢身上的传音符亮了好几下,商姒传音过来让她一会儿回去后直接去洞天秘境找自己。
从望仙楼出来,陆时鸢便直奔皇城后山——邺都皇城划地范围不小,除了中心皇城的宫殿群以外还包含了东北角的
', ' ')('大牢,后方更是一片葱郁的山脉绵延,里头豢养了许多神智已开的灵兽。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调动体内灵力飞一会儿就要喘不过气的小废物,剑修以剑为器,上天入地来去自如,呼啸的风声在耳旁响起,脚下的楼宇宫殿飞快落于身后。
不是第一次来此处了,陆时鸢熟门熟路,很快就在半山腰的秘境洞口寻到了那缕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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