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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熟悉的威压,南晋直挺的背脊微不可察僵了僵,他微微仰脸,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眼中漫开。
他不动声色,朝陆时鸢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瞬,一张质地特殊的传音符主动从陆时鸢的随身空间里跃了出来,符纸凌空浮动着,像在跳舞,它周身闪着耀眼的符光就等着主人伸手去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陆时鸢朝它小心伸出手去。
很快,商姒空灵的声音自音符那边传来:“时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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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姒,我好像遇到了些麻烦。”
最大的靠山就在眼前,陆时鸢眨了眨漉漉的双眼,反应迅速当着两只银狐的面直接给商姒告了一状。
末了,她还小人得志般睨了那两人一眼,就连腰板都挺得直了些。
原来这就是有人罩的感觉吗!
果然,听完陆时鸢的话商姒那边沉默片刻,直接掐断了传音符。
几息后,南晋身上的传音符亮了起来,商姒的声音从另外一张符纸中再次传出,如涓涓细流:“南晋,我给陆时鸢的黑铁令上留了一缕神识,现在那缕神识散了。”
“女君,臣与君后正在一处。”南晋恭谨开口,心中已然有数。
他知道,这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那你应当知道该要如何处理。”
——“是。”
简短两句,传音符被再次掐断,符身上那团亮闪的白光也消散下去。数千年的君臣关系,亦君亦友,南晋如何不知商姒是什么意思?对方甚至都懒得去深究谁对谁错。
于邺都众人来说,从来只有自己人和外人之分。
道理,从来都硬不过拳头,这是邺都一贯的处事作风:,强硬。
陆时鸢属于哪一种人自是不必多说,且不论她与商姒关系匪浅,昨日刚完大婚,单论这两只银狐胆敢藐视邺城规矩在街市上对人出手,就足以论罪了。
区区银狐而已。
南晋敛起眼眸,在下一瞬伸手取回传音符,而后召出自己的本命灵器浮于半空,强大的威压在顷刻间释开,他一字一顿,涛声震天:“邺都城规,当街闹事斗殴者,执天罚鞭三十,赶出邺都,十年内禁止入境。”
邺都六大鬼将,每一个都修为莫测。
在这样恐怖的威压下凌渊兄弟二人面如土色,几乎生不出半点要反抗的念头。
他们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兄长凌渊站了出来,艰涩开口:“鬼君,我兄弟二人并非故意闹事,可否谅在我等初犯,宽放一次?”
“事后,我兄弟必如实上告族中长辈,备上厚礼登门谢罪。”先是低声软语,认下罪过,后又状似无意将族中长辈抬出,施予压力,分明为了提醒南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如此明显的开脱理由,剑灵宗众人敢怒不敢言。
倒不是怕了凌渊二人,实在是忧心南晋这位不讲道理的阎王爷忽然想起此事他们也牵扯在内。
天罚鞭是邺都特有的刑罚,执刑者以灵力蓄于鞭身抽打于受罚者身上。而由于制作鞭身的材质特殊,源于已经消亡的冥界,是以每一鞭下去受罚者不仅疼痛加身,且会流逝相应的修为灵力,此等刑罚不论受刑者是妖是魔,都足够喝上一壶了。
正因如此,方才还猖獗的凌渊兄弟识趣地对南晋改用了敬称,不敢再有造次。
这三十鞭倘若真打下来,他们皮开肉绽不说,损失的修为也非一年两年能够补回来的。
现在就看对方愿不愿意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不过南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好说话,今天这一遭,逃不逃得过还不好说。
凌渊心中那根弦紧绷,只等南晋宣判。
而上天好似是听到他们心中所想——
“可。”南晋痛快应下。
凌渊兄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相反剑灵宗那边,个个目眦欲裂。
不过不等这二人再度开口,南晋便又戏耍般接上了自己未说完的话,眸中闪过一丝阴鸷:“既如此,那便允你二人和本君过过手,方才是如何趾高气昂,出手狠辣的……现在,也让本君来领教领教!”
说罢,他将手中长枪凌空一甩稳插于凌渊面前,枪身寒芒乍现,嗡嗡作响,瞬间,坚固的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铺天盖地的杀意涌来,南晋脚尖轻轻一点,浮于半空,狭长的眼眸垂下,睨向二人。
被动挨打或者主动挨打。
总之,没跑。
陆时鸢起先还有些忧心这位铁面无私的南晋将军会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处置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后来,才品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这哪是铁面无私啊?这是拉偏架偏心眼子偏到家了,得了商姒的授意在变着法给自己出气呢!
想通这一层后,陆时鸢领着一众同门心安理得欣赏完了这场单方虐菜。
直到凌渊兄弟血肉模糊,被人拎着扔出了邺都城门。
这一场杀鸡儆猴算是
', ' ')('又给邺都不太安分的鬼怪们好好上了一课。
待城军离去,看热闹的一众人等也如鸟兽散,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大街又恢复到了以往热闹的模样,只剩剑灵宗这几人,还有些恍惚出神。
街道口修为低微的小鬼怪大声吆喝着售卖灵药,远远传来,总让人有种并不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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