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而不见母亲对她的辱骂虐待,并在她出言控诉的时候,以此动手打她。
理由荒唐可笑的——“你不许对我母亲不敬!”
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动手,第三次,且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
她都记不得从那一天开始,她身体不会痛了,但她看这个世界的颜色,全是黑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是浮现那么多死亡解脱的场景。
她躺在床上,就连天花板都会突然出现无数根绳子,她坐起来抬手去抓,抓到虚无才知道是错觉。
而这样的错觉多了,她终于有一天走上了天台。
第一次爬上去的时候,她没有带孩子,一个人很恍惚的在天台上,看着百米高台上的一切。
最后想跳下去的时候,她想到了孩子。
她忍不住回去最后看她一眼,却看到她的婆婆和丈夫都在家,却无人管哭的都快背过气的女儿。
他们母子在客厅嬉笑,还嫌一个饿了的奶宝宝吵。
见她回来不关心她去做什么,却齐齐呵斥她赶紧去带孩子,别让那赔钱货继续哭。
“以后肯定也是跟你一样,是个白送上门的赔钱货,我家白养的东西!”
蒋萍恶毒骂自己孙女的话,是刺激已经出现重度抑郁症幻觉的白灵,选择带着女儿一起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的致命之语。
白灵本就抑郁和后悔没听父母劝,做了恶毒婆婆常常戳她脊梁骨的骂的“白送上门”,如今女儿因为她嫁人不淑,没有长辈疼爱,还被嫌弃。
白灵抱着女儿,离开了蒋家,站在了天台上,她也看着女儿的小脸犹豫过,但那份犹豫很快被无尽的痛苦和对世界的绝望给压灭。
所以她最后带着女儿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时候,白灵真的全身心都是解脱的放松,被秦朔南追下来的拉住,跟喊她抱紧孩子,白灵出问题的精神,才清醒了一些,但却是对死亡的麻木。
而现在对外说出丈夫蒋阳瑜婚内出轨,且是她孕期出轨的肮脏事,白灵也没有什么对外发泄出来的释放,她眼前的一切还是黑洞洞的,无尽的痛苦还是折磨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和离….离婚吧,你跟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离婚吧。”秦朔南听完白灵的嘶吼,知道蒋阳瑜种种踩她底线的行径,出声建议白灵离婚。
白灵对建议惨然一笑,不是舍不得离婚,而是离婚后她不知道她能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带着孩子过日子啊。”
秦朔南说着把她女儿抱到她面前。
“你看宝宝多可爱!”
秦朔南也是在这时候,才有空好好看看她救下来的的女婴,然后几乎是看到她那张小脸的时候,她整颗心就软了下来,身上的杀伐之气全无。
“男的你可以不要,宝宝,你怎么舍得不要啊!”秦朔南说着,脑子里就忍不住幻想这个女宝宝的一生。
“若是我做她妈妈,我一定要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孩,我要每天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我要看她牙牙学语,我要听她喊我妈妈,我要陪她蹒跚学步,亲自教她琴棋书画,知书达理……我还要早早为她备下十里红妆......................”
秦朔南说着她的女儿梦,自己都说兴奋了,白灵听了却有些无动于衷。
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但如今她却知道,她无法给女儿带来这样的人生,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女人,如何教养好别人的。
无尽的自我厌弃,是产后抑郁症的很大表现。
秦朔南不太懂这个病症,季珏城知道,所以这时候也已经安排人联系白灵远在南方的父母。
“先去医院检查下。”季珏城再次安排秦朔南和白灵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秦朔南说她不需要,白灵则依旧是感受不到任何生理痛楚的无动于衷,但有女警员来扶她,她却又激烈的挣扎不让她们扶。
秦朔南见此,把怀里抱的热热乎乎的小宝宝给了季珏城,她走过去强行抱起白灵。
白灵最初也挣扎,但最后因为身体涌出的一股东西,染在秦朔南身上而僵住身体。
秦朔南也是闻到那浓郁且病变发出的臭味血腥气,才更清晰的意识到,白灵还在产后排恶露的月子期间。
妇女产褥期的正常恶露,有血腥味却是无臭味的,但白灵的明显不是这样。
所以秦朔南在季珏城有意的隔断下,还是抬腿踹了被母亲扶着的蒋阳瑜。
“秦小姐,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请控制好情绪,不要...............”
季珏城没拦住秦朔南的动作,忍不住有些头痛的想教育她不要这样因为愤怒而去打人,这很容易给她惹上官司。
秦朔南当众踹人,这次却学精了,踹得狠,蒋阳瑜当时疼得叫都都不出来,但却看不出伤。
所以季珏城见蒋阳瑜不声不响,还以为秦朔南踢空了,到嘴的教育看着秦朔南明显燃着火的眼睛,也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秦朔南在愤怒什么,他也在愤怒,但是社会上有法律。
................
“请相信我们,我们会维护好白女士的人身权益。”
季珏城在白灵和蒋阳瑜分别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如此跟她说。
秦朔南看着他忠正严肃的眸子,选择相信他。
季珏城却做了一件令她意外的事。
就是蒋阳瑜想要告她故意伤害的时,季珏城公事公办的受理这个报案,却没有如蒋阳瑜母子期望那样以故意伤害罪脸,而是以治安管理法处理。
“验伤情况已经出来了,她就打了一巴掌,这巴掌理论上,不会对你造成身体损害,但你站不稳自己摔地上,出现脑震荡,我们可以帮你跟她索要一部分医疗费,然后对她进行口头训诫,不作违法行为处理。”
季珏城直接将秦朔南打蒋阳瑜一耳光打行为,定义为情节轻微不能作为违法行为处理的治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