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里本来一切正常。
按照穆瑾的计划,到段榕榕能向宇文睿提出兑现这个承诺的时候,应该是两人感情起码有了进展,段榕榕自己有所求的时候。
再次,也该是段榕榕实在受不了宫廷生活,求宇文睿将她放出宫去,无论怎样都不至于惹得他雷霆大怒。
然而段榕榕如果能这么循规蹈矩,她也就不是段榕榕了。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大眼睛转了一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跟皇上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句话,惹恼了皇上,也让她自己沦落到翻车的边缘。
她说:“那陛下,奴婢可真说了。奴婢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陛下能放奴婢,和奴婢请求的另一个人出宫,从此过没有约束的日子。”
如今整个宫中,有谁不知道她段榕榕是谁的人?
退一步说,她的行为举止都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甚至没有一个走得近的朋友,唯一和她相处得时间长些的人,就是穆瑾。
和另一个人出宫,这不等于是直接背穆瑾的身份证号。
而这话在宇文睿面前说出来,无异于直接向他宣告:穆瑾是我的人,我要把她抢走了。
宇文睿的血压好不好,穆瑾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子涌上来,让脸颊都升起了薄红。
气得。
仲如打量着她的神色,“梅君,该如何?”
该如何?当然是去救女主的小命。
穆瑾脸上带着不用伪装的阴沉,步履焦急地一路赶往太和殿,中途还因为没来得及刹住车,撞断了一根开始凋落的梅花枝。
仲如虽说有着隐藏的身份,但还是不宜在宫中露脸太多,赶来太和殿的便只有穆瑾一人。
还未到殿门口,周围在各自位置上瑟缩的宫人就让穆瑾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她停在殿前,看向抖得跟鹌鹑似的水金。
“水金,里面都有谁?”
“穆……穆总管。”
水金看着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有种看红颜祸水的感觉,在其中又夹杂着一些微妙的敬佩。
“只有皇上,师父,与段姑娘三人,其他人都被皇上赶了出去。”
穆瑾点点头,也来不及多理会他,直接道:“进去禀报吧。”
顿时水金的一张脸就和哭了一样。
“穆总管,您饶了小的吧。除了您,现在谁敢在皇上盛怒的时候冲进去啊。”
“没用的东西。”穆瑾轻瞥地斜视他一眼,扬声道,“陛下,奴才穆锦文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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