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一片清明。
邓繁一直觉得宋子遇有心事,但考完第一场的时候他问了,宋子遇也没说,他也没敢问,生怕耽误后头的考试,如今会试考完,邓繁也没了顾忌,一上车便问宋子遇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子遇看着邓繁关心的模样,笑道,“不过是考试前做了一个梦,就一直耿耿于怀罢了。如今考完了,想太多也没用。”
他这么一说邓繁倒觉得好奇,“做了什么梦?”
宋子遇低声道,“回去再说。”
外头人多眼杂有些事是不能在外头说的,他越是如此,邓繁心中越是着急。回去后匆匆用了饭便去宋家找宋子遇说事。
宋子遇也刚用过晚饭,正与徐容绣说会试的事情邓繁便来了。宋子遇无奈道,“用得着这么着急?”
邓繁气的反驳,“若不是你故意吊着我胃口我能急?”
如此两人进了这两日才收拾出来的书房里,不过书房里除了两张凳子就是一张桌子简陋的很。
一坐下邓繁便迫不及待的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梦让你这几日如此严肃?”
宋子遇不满的斜睨他一眼,“那叫稳重。”
这话从宋子遇口中说出,邓繁只想翻白眼。
宋子遇道,“进了号舍后我便开始睡觉养神,迷糊中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落榜了,但是我的卷子却被张贴在了贡院门口张榜之处了。”
邓繁一凛,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无缘无故梦见这个?”
宋子遇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出清楚,但梦里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梦中我一时愤怒便告上京兆尹却被京兆尹以闹事为由抓了起来。娘子为了救我去击登闻鼓却先被打了三十板子。而应试的举人中不止我一人有这种遭遇,见有人击登闻鼓告御状也站了出来。”
“后来呢?”
宋子遇摇头,“后来就醒了。”
虽然醒了,可徐容绣满身是血的模样却如在眼前,他舒了口气道,“如今只考完尚未有定论,况且这只是梦罢了,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