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来,唐爱国冲顾云川飞白眼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顾云川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惹唐爱国生气了。
唐小囡并没有天天出去玩,她抽了几天陪某个闲得无聊的大人看录像,正是疯爷。
她以为疯爷喜欢看录像,疯爷以为她喜欢看,阴差阳错,两人默契地看起了录像,疯爷让人去香江弄来的新片子,当然全都是正儿八经的,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乌龙了。
一大一小看得眼睛都花了,不过唐小囡顶多看一部就困了,然后呼呼大睡,看着四脚八叉仰天睡,还流口水的胖丫头,疯爷心里莫名宁静,在另一头沙发也躺着睡了,就像唐来福一样,有唐小囡陪着睡,他的睡眠质量非常好,黑眼圈都淡了许多。
又要离开了,疯爷有些不舍,不过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唐小囡走的那天,疯爷连面都没露,让阿伟送他们去了车站,照例又是一堆东西,吃的穿的玩的。
“伟叔叔,替我和伯伯说谢谢,下次我再来看他。”唐小囡也有些不舍,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还是蛮喜欢疯爷的,所以,她一定要改变疯爷的命运,再过几年就让疯爷收手,生意从暗转明,别再搞走私了。
“去吧,有空来看看老大。”
阿伟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伤感,老大这辈子怕是生不出来了,又不让他抢胖丫头,唉,一年见几回有啥用,依他的意思,直接把胖丫头弄过来多好。
艾香眼神闪了下,更加确定唐小囡和疯爷是父女关系了,瞧这难舍难分的,伤心得连床都起不来了,真可怜。
霍谨之并不知道,和他一趟车的还有一个人,正是姓沈的漂亮女人,她在淞城下车,和霍谨之隔了一个车厢。
“我去打点开水摊凉了喝。”
唐爱军拿着两个搪瓷杯去打开水了,与此同时,那个女人也来打开水,比唐爱军慢了一步,他打了两杯滚烫的开水,转身就看到了女人,心里不由涌上无名火。
娘西皮的,最讨厌的就是狐狸精。
恶向胆边生的唐爱军,有意撞了下,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一阵剧痛,两杯开水大半洒在了她手臂上,她穿的是短袖连衣裙,右手臂烫得血红,看着都疼。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坐火车,没站稳……”
唐爱军一脸惶恐害怕,完美表现出了乡下土包子第一次见世面的傻气,其他乘客本要责怪唐爱军,一看是个乡下孩子,又不忍心了。
第601章 脱了狐狸一层皮
沈半夏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手臂那儿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疼得心都在抽搐,有人看出她情况不太好,赶紧去叫乘务员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快帮我报警,把这凶手抓起来!”
沈半夏大声叫着,她虽然疼得很,可清楚记得唐爱军是故意撞她的,刚才火车平稳地开着,也没有其他人路过,就只有她和唐爱军两人,空间也不挤,不是故意是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坐火车,什么都不懂……对不起,我赔你钱……”
唐爱军装出胆小怕事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掏出一把钱,都是分票和毛票,一把加起来也不到一块钱,大额的都被他藏脚底板下了,还有些藏在裤衩里的小口袋里,小叔和他说了,出门在外一定要藏好钱,脚底板和裤衩是最好的藏钱地方。
口袋里本来有几块钱,不过之前他去餐车买了肉包子和茶叶蛋,只剩下几角钱了,全赔给这狐狸精他也不心疼。
其他乘客见唐爱军穿着普通,又缩头缩脑的,身上也没钱,以为他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对他也自然更包容了,还劝沈半夏。
“只是个孩子,真不是故意的。”
“是啊,只怪自己倒霉吧。”
乘客的劝说声,让沈半夏恼火之极,什么叫她自认倒霉,分明这兔崽子就是成心的,沈半夏不肯听劝,坚持要报警处理,她又不差钱,她就是要惩罚这个小兔崽子。
而且沈半夏担心自己的手臂会破相,本来她的肌肤就不是特别白嫩细腻,那些年在东北开荒种地,风吹日晒,北方又干燥,她的皮肤都是在那边弄坏了,这两年用了不少昂贵的护肤品,好不容易才养回了些,现在要是留下了疤,她都想杀死这兔崽子了。
“乘警呢,乘警快点来,不能放过这个凶手,抓他去坐牢……哎呦……有没有医生?我要痛死了……”
沈半夏尖着嗓子嚎叫,毫无一点气质,十分狼狈,现在的乘客都很热心,帮忙去找乘警和医生,还有些人则在劝说沈半夏,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大家都忙个不停,唐爱军反倒没人搭理了,他低着头装可怜,心里却十分得意,回头和霍谨之说一声,帮他出了气,把狐狸皮给脱了一层下来。
乘务员和乘警都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位中年女子,是当医生的,她听广播里说有人受伤,就主动过来帮忙了。
“烫得有些严重,最好在下一站下车去医院处理伤口,天气热会化脓的。”
医生给沈半夏检查了伤口,神情凝重,现在是高温天气,又是刚烧开的开水,衣服都粘住皮了,得去医院处理才行,她也无能为力。
“会不会留疤?”沈半夏急切地问,她已经痛得满头冷汗了,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晰了。
医生面有为难,不好直接说,便委婉说道,“去了医院好好处理伤口,好起来会快一些的。”
其实这么大面积的烫伤,不留疤是不可能的,而且疤痕的面积还不会小,这个女乘客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第602章 能屈能伸
医生看了眼一旁神情惶恐不安(其实是在低头得意)的唐爱军,也不忍心责怪,只是个乡下孩子,肯定是不小心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在只是手臂,如果是面部和颈部,会更麻烦的。”医生安慰道。
沈半夏却听得刺耳,不复平时装出来的优雅,尖声道:“如果是脸,我要杀了这小畜生……啊……好痛……小畜生必须坐牢,他就是故意撞我的,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手对我有多重要,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身上的味道太冲了,我忍不住想打喷嚏,然后不小心就洒出来了……啊嚏……”
唐爱军可怜兮兮地抓着乘警的手,还装模作样地打了几个喷嚏,这一打喷嚏,身体确实不受控制地倾斜了,捧着两杯开水的人,自然也会洒了。
乘客们被唐爱军一提醒,也闻到了沈半夏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狭小的车厢里更加冲鼻子,之前没注意到,现在一留心,他们的鼻子也不禁痒痒了。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