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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把小姐喜欢的茶水点心都端上来。”齐氏见了施玉倚,面带微笑,柔和的说。她的长相不似施玉倚般娇柔,反而明艳照人。举手投足间端庄大气,能看出自幼的教养定不一般。
“都上来了,”从小陪着她的婆子立即轻声说,边扶着她坐下。
“娘,葛姨娘和大哥被送走了。大哥去了老家看守祖坟,葛姨娘被送到了庄子。”施玉倚见着齐氏坐下,方才开口不急不缓的说。
什么?
齐氏和扶着她的婆子动作都是一顿,惊讶的看过来。
“发生了什么?”齐氏不傻,立即追问道。
施玉倚抿了口茶,声音平淡的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齐氏手中的佛珠瞬间掉落在地,面色惨白。忙看向施玉倚,上下打量,见着她真的无事,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等到施玉倚说完,她已经真正冷静了。
“我知道了。”齐氏平静的说。
施玉倚听不出自家娘亲这简单的四个字里包含了什么,只有些疑惑的问,“葛姨娘不傻,这些年我们都相安无事,为何……”
说一千道一万,她都是一个注定要嫁出去的女儿。而母亲也只有自己一女,根本对葛姨娘造不成威胁,她为何忽然就想要动手了。
她感觉自己的祖父也是知道的,可他今日却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丝毫没有想过要去问。施玉倚满心的疑惑,隻好来问自家娘亲了。
为什么?
施玉倚这么贸贸然一问, 齐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倒是她身边的婆子,看一眼施玉倚,轻声说, “夫人您忘了,小姐该嫁人了。”
“嫁人?对, 玉倚要嫁人了。你是说……”齐氏经过她提醒, 迷茫后顿时恍然道。
“娘?你们在说什么呢?”施玉倚见着自家娘亲谈论自己的婚事, 脸颊不由微红。边不解的询问。
“她啊,大概是为了娘给你留的嫁妆吧。小门小户的, 就是眼皮子浅。”齐氏探身顺了顺施玉倚的鬓角,柔声说。
婆子听见她这么说,眼皮子一跳。自家小姐那份私产,若是全都拿出来,几乎比整个忠武侯府的家当还多。她母亲的嫁妆, 再加上父族齐氏。齐氏虽然遭劫家破人亡, 可好歹的延续了几百年的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又岂是忠武侯这新起的勋贵可比的。
这份私产,莫说是那小小的葛氏, 就算是忠武侯施信齐,也是要动心的。若非这些年小姐隐瞒的好,忠武侯以为小姐的父族只是普通家族,怕是早就下了暗手了。
不过那葛氏倒是真的眼皮子浅,小姐摆在明面上的私产可没那么多,她竟然也为此心动还敢出手。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施玉倚心中才有了谱, 她未曾留意过嫁妆,自然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能惹得葛氏心动, 想来祖父也是猜到这一点,这才没有问。不然这妾室胆大包天惦记嫡妻的妾室还为此算计嫡女,说出来算什么事呢?
还不够他丢人的。
夜色深沉。
齐氏安静坐在寝室的几榻上,听着眼前跪着的黑衣人禀报。等她听到今日施玉倚为了脱身而算计了安国公府之人时,眼中笑意一闪。又有一抹深思。
安国公府二公子,今年似乎十七。与自家玉倚年龄相当。安国公府的家风也十分不错。倒是个良配。
成州齐氏,百年世家,留下的又岂会只是家财。今日即使施玉倚不想办法,那些人也近不了她的身。
不过女儿这般机灵,倒让齐氏十分欣慰。在这世道上想要好好活着,聪明,总比愚笨来得好。而后眼中又闪过一丝狠意。
那些人,真是该死。
心里想着,齐氏眼中犹豫轻闪,最后还是爱女之心占了上风,让她顾不上一直仔细留意的隐瞒,吩咐人去毁了葛氏和施元武。
既然敢对玉倚伸手,那就剁了吧。
不似之前的振威候府,这次忠武侯府发生的事情,被遮掩的极好,外界一点风波都没有传出去。无声无息的,就落下了帷幕。
安国公府。
陶修文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也不是有意,只不过觉得之前遇见施玉倚之后发生的事太过凑巧,使人过去留意了一下而已。结果就发现了那葛姨娘与施元武的事情。
看来,那施玉倚,果然不是一般人。今日,怕也不是真的巧合。
心里想着,陶修文心中不由闪过那双满是娇弱羞怯的水眸。
这样的眼睛,这样的手腕。有意思。
晚上,一群早就与陶月灵越好的小姐妹们过来热热闹闹玩了一会儿,比赛着穿针之类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各自散去。这七夕,便算是过完了。
第二日。
陶琼琇闹了一会儿周氏,又跑去自家美人祖母那里,就见她手中拿着两张帖子,正翻看着。而后留了一张,还有一张让人交给于氏。
陶琼琇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伸头一看,文绉绉的没看懂,就直接问
', ' ')('了起来,“祖母,这是谁家送来的?”
“是忠武侯府老夫人,说是感谢昨天我们家帮了他家,特意上门来感谢。”柯氏把帖子放在一边,显然并不太感兴趣。
忠武侯老夫人蔡氏她是知道的,轻狂糊涂,在她面前却又隐约有些卑弱。她是什么样的脾气地位,自然懒怠哄一个不知事的老婆子。倒是他们家世子夫人,行事大方,有世家风范。可惜,听说家破人亡,隻余她一个人了。这也不奇怪,开国之前,天下乱了三十余年,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世家在战乱之中消失。齐氏并不算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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