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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陶琼琇猛地这么一问, 要搁别人说不定还得疑惑一下。可陈嘉赐太熟悉她了,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沉声说。
“啊, ”陶琼琇说,失望溢于言表。
“我找人来, 你问问。”陈嘉赐到底是见不得她失望, 又说。
“好啊好啊。”陶琼琇欢快的说。
这可是这些年第二个有勇气找死的妹子, 她特别想知道她的下场。
见她这样,陈嘉赐无奈, 却也纵着,很快就命人找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太监。看着陶琼琇示意她随便问。
陶琼琇也没耽搁,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发问。
那太监垂着眉眼,看着恭敬,却也平淡。估计在这宫里也不是一般人。他声音不高不低, 即能让人听得清楚, 又不会显得尖利, 语言简短而干脆,很快就把那天谢流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说的清清楚楚。
等听完他一番叙说后, 陶琼琇忍不住砸了咂嘴,看着自家男神的目光满是惊叹,说,“小哥哥,你这威力,貌似又高了啊。”
谢流云,好惨一女的。
那天她和陈嘉赐离开后, 她就自己准备回殿,结果三步一倒, 五步一摔。没走出多远,脚就扭了,胳膊也折了,也亏得丫鬟上心给她垫着。不然那张仙女儿似的脸怕是也得花了。这还只是开始,当时发生了这时,谁也不敢让她继续走了,就一边命人去请贤妃,一边让她在路边歇着。可这尚冷的春天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鸟雀,硬是盯着她不放。等贤妃身边的宫女请来,这位姑娘身上,已经见不得人了。
贤妃也不敢声张,毕竟自家侄女倒贴镇北王却没贴上去,也不好听不是。就叫了人,悄悄的把她先送出宫。这一路的折腾,小太监们都摔了好多个跟头,方才千辛万苦的把她送到了宫门外。简直是松了一口气的看着她上了谢府的马车。结果呢,听说那辆马车,半路上就毁了。先是轮子出问题,之后就是马匹受惊。
听说啊,等谢流云进了谢府,半条命都已经没了。眼下正安生躺在府里养着呢。
……
陶琼琇真心觉得,自家男神这几年不见,身上的煞气威力简直是更上了几层楼一样。
要知道,他去边关之前。碰了他也不过是倒霉一刻钟到半个时辰左右。可这个谢流云,怎么听着,倒霉了怕是有一个多时辰啊。
“三年边关,自然没有白待。”陈嘉赐淡淡的说。
他身上的煞气,本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因为当初开元帝杀戮过重,这才落到了他身上。偏他又去了边关,那里的煞气,只重不轻,自然会更加厉害。
如今现在再说起此事,他已经没有了幼时的介意。能坦然面对了。
煞气这种事情,本就是一柄双刃剑,伤人伤己。伤人的是身,伤己的是心。可若自己不在意的话,那也就没事了。他何其幸运,在最在意这件事的那些年里,遇到了阿莹,有她陪伴。这才没有把自己逼成一个阴暗孤僻的人,最终放过了自己。
简直是个移动的大杀器啊。陶琼琇心里感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眯眯的谢过那个太监,让他退下。嘴上又说起了别的。
她也知道男神不在意,可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
她倒是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因为好奇就去问男神的。早知道就自己去查了。
虽然……男神也会知道就是了。
可好奇这种东西,不就是因为越忍就越心痒痒吗。
半条命都没了,怕是在三个月内都遇不到那个谢流云了。也不知道经此一遭,她还有没有勇气往男神身上扑。
对此,陶琼琇表示十分之好奇。
两个人在花园又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眼见着时间很久,怕是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返身回太后宫中了。
倒是离开的时候,发现花园一处隐隐有些骚动。似乎有一个女子不满的说话。陶琼琇看一眼男神,见他没在意,自己索性也就当做没听到了。
他们两人,一个臣女,一个王爷,来这花园里逛,为了避免冲撞后妃,自然是有人在四周守着的。可看这个样子,似乎是有人不满,想要过来啊。
也不知道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个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有内侍过来禀报,刚才是二公主想要来,听说镇北王在这里,言道想要拜见王叔。被他们拦下了。
就这样?
陶琼琇挑眉道,他们来这花园时间不短了,二公主想要来,早就能来了。没必要耽搁这么久,等到她们要走了才来。
事实证明,当然不是这样——
“跟二公主来的,还有越城伯府的千金。”
太监低眉顺眼的补充说。
陈嘉赐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多言。
倒是陶琼琇,先晕乎了一会儿,才艰难的把越城伯和二公主之间的关系捋顺。
二公主招的驸马是当朝大学士之孙,当初的探花郎,出身凌州刘家。而这个越城伯府的夫人正是刘家女,虽然不是什么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可平日里也照着亲戚走动着。
所以,这又是一个给男神送女人来的?
这个,谢流云的事,宫外不知道,宫内肯定是知道的啊。二公主这么做,也不知道哪个越城伯家的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底细。要是知道还真敢,那她得敬她是个汉子了。
心里七拐八弯的想着,陶琼琇的脸色也跟着变来变去,最后停留在敬佩上面。
“又在想什么?”陈嘉赐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
“在想,你可真受欢迎啊。”陶琼琇看他,意味深长还带着点叹息的说。
随着两人一番谈话,因着三年不见而有些生疏的陶琼琇,总算找回了两人之前相处时的状态。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注意小心了。
果然——
陈嘉赐心道一声,眼里的笑意忍不住变大,而后说,“那又如何,与她们无关。”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却从骨子里透着股子不屑。
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