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放下了心,又安坐在哪里,看了起来。
玉勒看着陶琼琇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更恨,口中说,“陈嘉赐正被我的人袭杀,眼下性命垂危,你倒是坐得住。”
她满是恶意的说,眼睛看着陶琼琇,期待着她变脸。
……
陶琼琇柳眉微蹙,忍不住有点慌。可看着玉勒这副样子,她眼睛一眨。隐去了眼中的情绪,转而轻笑一声,说,“就你?手下败将而已。我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她说着话,还换了个姿势,手掌撑着粉腮,好整以暇的模样。
手下败将?
一个没忍住,玉勒的脸色又扭曲了。而后更冷了几分。
她闪身后退,一扬手,一个黑衣人拎着昨天的那个小男孩出现在她身后。
“我听说你昨日救了他?”说着话,她的弯刀架在男孩儿脖颈上。男孩儿睁大双眼看着陶琼琇,满是惊惶惧怕。
陶琼琇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在她这个已经猜出大概的人面前。这人拿着她自己的人威胁她,是不是有点搞笑?
“若是这人因你而死,不知道你是什么感想?”玉勒又说,可看着陶琼琇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
陶琼琇看她,脸色变都没变。倒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后,眼中浮现出了笑意。
“啊,大概会印象深刻吧。”陶琼琇轻声说,面色淡淡,忽的轻轻笑了笑。
“你还能笑得出来?心够狠得,陈嘉赐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你。”玉勒见她不为所动,心中恼恨,愤愤的说。
“不娶我,娶你吗?小小的蛮夷公主?”陶琼琇挑眉,明明没露出多明显的表情,却让人看出了她心底的轻蔑。
“我,我哪里不好。我能和陈嘉赐切磋武艺,讨论行军之术,我还能与他出谋划策,你呢?你能干什么?”玉勒冷笑说,说着话,她的眼睛发亮,满是自傲。
……
陶琼琇无言,看着她像看着个傻子。
“切磋武艺有侍卫,行军之术有同僚,出谋划策有谋士。你会的这些,有什么用?能让他开心还是快活?你想多了。”
说着话,她还有些疑惑的模样,似乎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想。
玉勒一时间语塞,有些楞的看着陶琼琇。最后忽然勾起了一个笑,似喜似悲。
而后有些恍然的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她所骄傲的,所自持的,从来没被那个男人放在眼中过。
她慢慢恢复了平静,忽的一手抓住了那个男孩,弯刀划破了他的脖颈。看着陶琼琇面无表情的说,“记住,这个人是因你而死的。”
一副杀不了你我也要恶心死你的模样。
一个娇养在深闺中的贵女,若真的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连累。怕是能记住好多年,且心中愧疚吧。
这还是玉勒出现在陶琼琇面前第一次不带讥讽不甘和嫉妒,陶琼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不过……
原谅她,看见玉勒拿这个人威胁她,她想笑。
不过她不说,她想看看玉勒到底想干嘛,总不会真的杀了这个……孩子?
对孩子这二字,她保持怀疑。
玉勒见她不为所动,眼眸轻眯,手下弯刀一压,眼看着那个小孩子就要惨死刀下。可就在这时,一直奄奄一息的小孩儿忽的剧烈的挣扎起来,竟然真的让他挣开了,紧跟着就连滚带爬的冲向陶琼琇,口中哀戚的说,“贵人救我,救救我。”
话还没说尽,他就被人挡住。
挡住他的是一直守在陶琼琇附近的侍卫,他低头看着这个男孩,挥剑往他脖颈上斩去。
男孩儿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和惊惶。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救,救命。”他吓傻了似的,打了个滚哆哆嗦嗦的避开,口中失声说。
可眼前挥剑的人没有留情,远处看着的陶琼琇也没有制止。他们……似乎都在等着他死,对他的性命毫不在意。
远处,玉勒瞳孔微张,跟着讽笑,“你好狠的心肠。”
陶琼琇看她,到底没忍住,笑了。
声音宛如清脆的银铃,在开阔的山林间回荡。
“这是你的人吧,演这一场,挺有趣的,我看的很高兴。”
闻言,玉勒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也是未动,有些疑惑的说,“什么我的人,陶琼琇你在说什么?”
侍卫手中动作更快,眼看着就要斩断了小孩儿的脖颈。
他终于忍不住了,反手抽出一柄匕首,格挡住侍卫,紧跟着向陶琼琇冲过去。
“诺,就这样。”陶琼琇笑吟吟的,十分开心的样子。挑了挑下巴,点评道。
玉勒面色顿时阴沉,紧紧的盯着陶琼琇,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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