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李灵若盯上了小团子,而这次她也会去灯会,他就不放心。便就决定跟着陶琼琇。
十里长街, 灯火通明。
陈嘉赐牵着小团子,在灯会中穿行。他们在进集市的时候就已经和陶月灵几人分开, 各自行走。
陶修文虽然不放心,可见着自家妹妹高兴的样,也只好同意。
嘤,和男神一起逛灯会,多么幸福的事,为什么要拒绝。哥哥姐姐什么的,平时天天都能见,不是吗。
今日灯会上最多的,便是莲花灯。
陶琼琇左右看看,眼见着花灯各式各样,很是过了个眼福,倒想着买上几个,却被陈嘉赐拒绝。
“你看看喜欢什么花样的,记下。回头我让人给你做更好的。”陈嘉赐很是看不上这些粗陋制作的灯,轻声哄着她说。
陶琼琇眨巴着眼看他,这个,她只是眼下看着高兴,不代表回头还会喜欢啊。要不然,为什么女人逛街,总会买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呢。。。
“买吧,买吧,我就看看。”她拽着男神的手不肯走,撒娇卖萌的说。
她买的是高兴,又不是灯笼。
陈嘉赐低头看她,见着她眼巴巴的,十分想要的模样,到底是妥协了。说,“好。”
陶琼琇这下子顿时笑开,左顾右盼,很是选了几个刚刚让她眼馋的灯笼,让人掏钱买下。
陈嘉赐见她笑的高兴,嘴角也带上了些许笑意。伸手捏了捏她带着红珊瑚珠子的包包头。正高兴间,眉头倏地一周,骤然抬头向左前方看去。
有人在看他。
那个人也被忽然抬头的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仔细一看,正是振威候府,李灵若。
陈嘉赐眉头倏地皱起,目光一个示意。立即就有藏在周围的侍卫上前,拦住准备离开的李灵若,将她不太客气的请了过来。
李灵若掩住狂跳的心口,示意身后的丫鬟们安静,乖乖的跟侍卫走了过去。
“见过六殿下。”她福身行礼,轻声说,边用目光微不可查的扫向陶琼琇。
陶琼琇歪着头看她,十分不解男神突然叫人把她弄过来干什么,边疑惑的说,“小哥哥,她是谁啊?”
正准备诘问李灵若的陈嘉赐表情一顿,低下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之前不是很关注李灵若吗?怎么没认出她?
“不知,你是谁?为什么偷看我们?”陈嘉赐心中转悠,倒没怀疑陶琼琇这是骗人,冷淡的问道。
“臣女李灵若,刚才只是骤然看见殿下,有些惊讶,并没有不敬冒犯的意思。”李灵若又福了福身,轻声说。只是那目光,却紧紧盯着陶琼琇。尤其是在她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
她想要确定,之前这个陶琼琇,是不是故意坏了自己的事。
陶琼琇眼睛倏地睁大。
李灵若心中一震,莫非真的是她?不然她怎么会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这么惊讶。
陶琼琇的确很惊讶,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女主。上一次她见李灵若时,她正是满身狼狈,面色苍白,那时候她光顾着注意女主的眼睛,也没仔细看她的模样。
不过这份惊讶只一闪而过,亏了她刚出生时成天装模作样,很快就反应过来,小脑袋一歪,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对陈嘉赐说,“小哥哥,李灵若,那个落水的姑娘?”
刚才她惊讶是因为想起了这个?
李灵若心中存疑,看什么都觉得十分可疑,仍旧不敢相信。
陈嘉赐低头,他自然能看出这小团子是装的。却也没想着拆穿她,只点了点头,说,“对,就是她。”
陶琼琇的眼中瞬间出现同情,说,“落水,很可怕的。你还好吗?”
说着话,还为了表示她的郑重点了点头。然后一双眼睛看着李灵若,有些好奇的等着她的回答。
“多谢陶姑娘关心,我养了许久,已经好了。”李灵若微笑道。
思及之前陈嘉赐的话,她忍不住猜想莫非是有人拿自己落水的事警告她,才让她一直记得自己,并且对自己的名字很惊讶?
李灵若心中没忍住想,半信半疑。
“哦,那就好,小哥哥,我们走吧,去放河灯。”陶琼琇看起来只是一时好奇,并不太在意她,跟着就晃着陈嘉赐的手说。
陈嘉赐安静看着小团子装样,倒也配合,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就直接越过了李灵若,往直前打探好的湖边走去。
只走出几步后,陈嘉赐骤然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正看着他们背影出神的李灵若。吓得李灵若忙低下头,这才收回视线。
莫非真的不是她,只是自己想多了。
思及刚刚那一团孩子气,丝毫看不出成熟稳重一类情绪的陶琼琇。李灵若没忍住想到。
推己及人,她自己重生后满心戾气。行事作风虽然刻意靠近曾今记忆中的自己,却还是被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看出了端倪。若非这的确是自己的身体,而且小时候的事情她隐约还记得一些,怕是要被人怀疑的。
可这个陶琼琇,不管怎么看,都一团孩子气,就像个真真正正的小孩子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装的好。可这可能吗?
上辈子在深宫之中那么多年,别的不说,只这眼力。李灵若还是十分自豪的。能让她都看不出来,这不可能。
种种念头在心中翻滚,李灵若一时间纠结无比。
不过——
不论怎么说,她已经暂时放弃了对这陶琼琇下手的想法。不是因为她的不确定,而是因为陈嘉赐。
她之前没想到,陶琼琇和陈嘉赐相处的方式竟然这么温馨和谐。看起来这位前世名震天下的镇北王十分喜爱陶琼琇,若自己真的下手,引得陶琼琇有什么不测,她有预感,自己会惹上大麻烦。
想到这里,李灵若心里一颤。
那个男人,实在是不好招惹,前世纵使自己那个贵为帝王的夫君,可见了他也得老老实实唤一声叔父。不敢有丝毫不敬。现在的他纵使年幼,可只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便知他仍旧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