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真不愧是她的儿子!
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晋王摸摸他的头:“不能这么说话。”
随后他起身对着面色铁青的七皇子道:“童言无忌,七弟不会和孩子计较吧。”
七皇子是孩子性格,凛凛可是货真价实的孩子。
七皇子咬牙切齿:“不会!”
“去找你姑姑。”晋王道。
凛凛对众人行礼,仰头看着七皇子,一脸纯真:“七爷,等我寻到了和之前差不多的新八哥,一定带给您看,真的可像了。”
又捅了一刀,凛凛天真无邪地走了,留下气到发抖的七皇子,差点原地爆炸。
席面就摆在院子里,然后兄弟几人推杯换盏。
唐竹筠让两个孩子躺下睡觉,要给凛凛上药,后者却说刚才王爷给上过了。
他倒是淡定,人都站在院子里了,还能给凛凛上药。
唐竹筠低声道:“都别说话了,他们是来给王爷添堵的大坏蛋。咱们不影响王爷打坏蛋,知道吗?”
“姐姐,你不去帮父王吗?姐姐那么厉害!”
凛凛则有些不放心,“姑姑,你不会临阵倒戈吧。”
唐竹筠:“……”
她是那种人吗?
神仙打架,她掺和什么啊!
“快睡觉。”
嫣然很快睡了过去,凛凛却迟迟未睡,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唐竹筠也在听。
虽然智商不够,但是她还是听出来了,这三人穿一条裤子,今天就是来看晋王笑话的。
这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想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六哥,让小嫂子出来给我们看看啊!听说小嫂子长得好看,京城都有名呢!”七皇子道。
是京城有名的女花痴吧……
凛凛忽然小声地道:“姑姑,他们想折辱你,让祖父和爹记恨王爷。”
唐竹筠:卧槽!
她儿子怎么能这么聪明!
如果凛凛不说,以她的反射弧,说不定明天才能反应过来。
凛凛这个翻译,是同声传译;她这个翻译,是四级不过,一个词一个词查,最后连起来还不一定知道啥意思的学渣。
唐竹筠出来拜见,恐怕七皇子还得继续闹着她给众人敬酒甚至更过分,毕竟就是个侍妾。
晋王不让她出来,是不给太子面子;让她出来,回头唐明藩父子脸往哪里放?
晋王太难了。
“姑姑,你去怼他们,他们不敢闹开。”凛凛又道。
唐竹筠:“……”
她在凛凛眼中,就是个怼怼吗?
但是没有人家都打到脸上还赔笑的道理。
唐竹筠站起身来:“我去了!”
这时候,晋王淡淡开口:“她正带着嫣然睡觉,嫣然离不开她。若是半夜惊醒哭了发病,怕是明天父皇又得操心了。”
太子道:“那就算了。嫣然身体最近怎么样?”
话题立刻被岔开了。
唐竹筠四十米大刀都亮出来了,又只能收回。
她坐在床边,看着嫣然恬静的睡颜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嫣然在皇上那里,十分被看重,就是太子都不太敢放肆。
然而嫣然却还不是郡主,这件事情,委实奇怪。
凛凛到底是个孩子,又经过白天那么多事,很快睡着了。
唐竹筠也没好到哪里,趴在床边听着听着也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散了。
她做梦梦见她拿着小皮鞭,女王范十足地对晋王道:“趴好,裤子脱了!”
这个美梦被身下一股热流的涌出打断了。
大姨妈三杀!
唐竹筠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边抬起头,只觉得睡得全身都疼。
屋里有马桶,她收拾好自己,把脏的衣裳包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爬到榻上就要继续未尽的美梦。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不对,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晋王坐在椅子上,呼吸微重。
“干什么?”唐竹筠警惕地道,同时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
难道是她漏了?
并不是!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晋王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右胸前似乎是湿的。
“王爷,你受伤了?”
“跟本王来。”
唐竹筠替两个孩子拉好被子,跟着晋王出了门。
求求老天放过她吧,从昨天凌晨到现在,这不到十二个时辰,她像过了十二天一样,怎么那么多事都赶在了一起!
昨天晋王打凛凛的时候,她把晋王诅咒了无数次,只是这报应,还没隔夜就来了,也有点太快了。
晋王伤势不轻,一枚带着倒刺的暗器扎进了他的胸口,不过幸亏不是左胸。
这就有些棘手了,怎么处理才能最大程度减小创口呢?毕竟这里没有抗生素,防止感染任重道远。
“快点,”晋王催促她,“你在想什么!”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唐竹筠:“在想侍妾守寡,能有贞节牌坊吗?”
第81章本王早晚把你的嘴缝上
晋王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道:“贞节牌坊你不配,殉葬你倒尚可。”
唐竹筠:“殉葬?现在还有殉葬?”
她怎么没听过呢?
“本王临死之前,会特意给你求个恩典的。”
唐竹筠:“……”
怎么不疼死你!
“我得把你这边全部切开,”她比划着晋王的伤处道,“不这样没法把那暗器取出来,会很疼。虽然我可以给你开麻沸散减轻痛感,可是之后也会很疼。”
“不用啰嗦,也不用麻沸散,本王还得去上朝,时间不多了。”
唐竹筠:“你疯了吧!”
“本王说快!”
唐竹筠第一次手抖了,不是因为她不自信,而是没有麻药,她觉得自己每一刀下去,都像个刽子手。
晋王死死咬住棉巾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到头发里,青筋跳动,模样狰狞。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般,全身都湿透了。
这个特别的洞房花烛夜,真是浴血奋战。
她真是个乌鸦嘴。
唐竹筠跌坐在脚踏上,说话都有气无力了:“你不能上朝,今天绝对不能,除非你不要命了。”
“本王必须要去。”
“不必。”唐竹筠头靠在床边,“你选这个日子出去活动,不就是谁都知道你纳了侍妾,又和太子他们一醉方休吗?那么你洞房花烛,休息两日也没人怀疑的。”
虽然不知道晋王到底出去做什么才受了伤,但是他不找太医,而且这身装扮,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晋王他是在偷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晋王声音冷冽:“你都知道什么?”
难道是凛凛告诉她了?不,凛凛不会。
“我什么都不知道。”唐竹筠道,“也不想知道,就求求王爷,别牵连我就行。我是侍妾,到时候是不是出事可以被遣散那种?”
她在替自己找退路。
从前她或许不觉得,但是听了太子那几位爷的话,她反应再迟钝也明白,晋王和他们不对付。
晋王没搭理她,过了一会儿道:“收拾一下,上床陪本王睡觉。”
唐竹筠:“你伤口不能动!”
“我让你上床!”
“我动?我不会……”
“唐竹筠,本王早晚把你那张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