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德妃面上带笑,意味深长地道。
然而衣袖之下,她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把掌心掐烂。
——二三十年了,她的噩梦,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萧妩她,阴魂不散!
顶着那样一张脸,即使胡言乱语,皇上怕是也只觉得可爱。
皇上道:“朕记得,凛凛和你同龄。说起来,都要十一岁,到了议亲年纪了。”
唐竹筠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却,脸色也变了变。
还不断的有人拿着她的善妒说事,但是与此同时,她子女的亲事,都已经被人盯上了。
晋王在桌案下握住她的手,头都没有转,目光也没动,用极轻的声音道:“这世上唯一不变的事情,就是持续的变化。”
唐竹筠:“……”
厉害了我的王爷。
是啊,怕什么?
皇上恐怕活不到下一个五年,但是亲事肯定得到四五年之后。
到时候尘埃落定,悔婚还算事吗?
皇上侧头对德妃道:“孩子们的婚事,你也上上心。”
德妃温婉称是。
唐竹筠真想骂一句国粹。
制衡个屁!老不死!
嫣然很快坐回来,得意洋洋地问凛凛:“哥哥,刚才我算不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算。”凛凛眸中含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崔小球。
某些人听到婚事,现在心情已经很复杂了吧。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
皇上不管把谁指婚给他,他都能接受。
在婚姻这件事情之中,男人还是有着太多的主导优势。
嫣然似乎担心凛凛难过,认真地看着他道:“哥哥,好饭不怕晚;该是你的,别人抢不走。抢走了,我再给你抢回来!”
哥哥坐江山,她就是哥哥手中的利剑!
总有一天,要尽情驰骋于沙场,远离朝堂上这些傻逼玩意儿。
凛凛笑道:“我没有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嫣然,崔翎明年是不是该下场了?”
“下场?”嫣然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应该会吧。”
过了年崔小球都十四了,也该下场试试了,要不还得蹉跎三年。
“不过其实我觉得他应该再晚点,”嫣然嘟囔道,“他这个人,自尊心太强。我怕考上不,把他自己气死。”
本来身子骨就弱了,就……保命要紧。
凛凛却道:“他肯定会下场的。”
恐怕崔小球,恨不得现在就下场。
他太需要,匹配嫣然的筹码了。
唐竹筠左顾右盼,嘀咕道:“不对啊,南星呢?她今晚怎么没来?裴深我也没见到。”
难道她们离开这几年,裴深在皇上面前失宠了?
唐竹筠还一直惦记着南星的身体状况呢!
等宫宴结束之后,一家人回府才发现,南星等在府里呢!
唐竹筠惊喜,“来来来,让我看看。怎么还比之前清减了?裴深行不行啊!”
能不能把人照顾好了。
南星:“……凑合着用吧。”
唐竹筠:“……”
半夜别开车了,尤其今天小年夜,大家都喝酒了,酒驾不好。
“你怎么三更半夜来了?”唐竹筠拉她在火盆前坐下,喊人来送红薯和花生烤着吃,俨然一副要彻夜长谈的模样。
晋王已经识趣地去凛凛房里睡了。
父子俩今晚,恐怕也有很多话要聊。
“把裴深打晕了才出来。”南星面无表情地道。
唐竹筠:“……你们俩这,优良传统,还保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