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凛凛和嫣然，定然也会照顾他，就和自己和解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兵出征？”唐竹筠一边用小金秤称量着药粉一边问晋王。
“端午前后。”
“那什么时候回来？大概时间就行。”
“迟则一年多，短则几个月。”
“几个月这么短？”唐竹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已经被灌输了战争旷日持久的观念，出征前准备都得好几个月甚至论年计，几个月就回来了？
晋王笑道：“怎么，就不希望我早点回来？”
唐竹筠扁扁嘴：“希望你别走。”
晋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温声叮嘱她：“……边城的事情，我已经托付给了渠念。外面的事情，你只管交给他。你看好任盈盈，别让她闯祸，算是帮渠念大忙了。”
唐竹筠：“……”
有一种把闺蜜卖给大灰狼的感觉。
“遇到事情不要慌，还有我在；我会尽快回来。”
他叮嘱一句，唐竹筠就点点头。
两人说完话，准备梳洗睡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丫鬟急匆匆的回禀声。
“王爷，外面出事了，说请您去看看。”
唐竹筠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这种关头，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晋王知道她担心，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说了什么事情吗？”
丫鬟道：“奴婢也没听清楚，只隐约听着好像是细作的事……”
唐竹筠松了口气。
晋王也说：“没事，应该是抓到了细作，可能还是个重要角色，要我去看看。你早点睡，我回来就在外书房睡了。”
“别，你回来睡。”
“好，那别等我，你先睡。”
“嗯。”
晋王穿了衣裳，匆匆出去。
唐竹筠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晋王出了二门，就见心腹在门口急得来回踱步。
见他出来，心腹忙上前回禀：“王爷，乱了乱了，都乱了！”
“什么乱了？”晋王沉声道。
原来，吴镇海一直负责细作之事。
之前他按照晋王的吩咐，将计就计，去和北夷“合作”。
表面上他是捉拿细作的人，实际上他还是，只是北夷人以为他被自己策反了。
今晚吴镇海带着人去边城最大的客栈捉拿细作，却没想到，被吴光当众指认，他就是细作。
晋王听得直皱眉：“你是说，吴光背叛了吴镇海？”
心腹点头。
晋王拂袖骂道：“没用的东西！”
连自己亲近的手下都看不清楚，真是个糊涂蛋。
心腹低声道：“吴光还说吴镇海爱慕明珠，被吴镇海否认。吴光又说他是细作，当众把吴镇海问得哑口无言，所以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说什么，让吴镇海哑口无言？”晋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他说吴镇海，十五那日彻夜未归，谁也未带，是去和北夷细作见面。”
“十五？”晋王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苍蝇，“吴镇海没解释他去哪里了？”
“没，没说上来。”
其实那日，吴镇海是去寻明珠了。
但是吴光当着那么多人突然发难，他不能说出来。
——他已经把周絮的名声彻底毁了，不能再毁了明珠的名声。
从前他无知，现在不能再无畏。
吴光他，应该是对自己心存积怨，或者是因为野心勃勃，想取自己而代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先说自己和明珠暧昧，又说自己通敌，还找了一个自己无法解释的时间点……这一切，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