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里常志进不去,晋王主动一手一个食盒,拎着陪唐明藩一起往里走。
然而刚进去,汪公公就来传旨,说皇上要见晋王。
——这是前奏,要问问晋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给他一个分辩的机会。
唐明藩正满意这个女婿,担心他被皇上苛责,便豁上老脸,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汪公公自然偏向他们,小心翼翼地回禀皇上,说唐明藩也来了。
皇上冷哼一声:“怎么,现在是他的女婿,就不是朕的儿子了?让他进来,朕和他说道说道!”
然后,唐明藩和提着两个大食盒的晋王就进来了……
晋王当着父亲和岳父的面,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
唐明藩听得老怀甚慰。
爱屋及乌,说明晋王爱得深沉。
从来没拍过皇上马屁的人,对皇上行礼道:“皇上圣明,他日王爷和小女琴瑟和鸣,比翼齐飞,都是皇上高瞻远瞩……”
皇上想说,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儿子,连自己都不讨好,现在却分明在斟酌着词句讨好岳父,越想越气人。
皇上酸溜溜地道:“都说女婿如半子,朕看,这何止啊!”
唐明藩大笑:“皇上,微臣不敢。”
皇上目光投向晋王手中的两个食盒:“又是阿筠丫头准备的?”
“所以后来,”唐竹筠抽抽着嘴角道,“皇上就和你们一起吃了我做的饭?”
“不仅吃了,还吃了很多。”晋王委屈了,“我都没吃饱。”
唐竹筠:“……”
你个大男人,偏偏用这么委屈的声音说话,真的很违和,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现在去给你做。”
“不用。”晋王拉住她,“再陪我说会儿话,后几日我就不来了。”
所以得珍惜当下。
行吧,还是不饿。
唐竹筠问他:“那甘南的事情,皇上就没有说其他的?”
“其他的,是指……”
“赏赐啊!”唐竹筠理直气壮地道,“你处理事情失当,这不已经罚了吗?那不说你调查事情多辛苦,就说千里奔波,累成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晋王道:“算是功过相抵吧,父皇没提。”
唐竹筠怒了。
“啥?白干了?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她气鼓鼓地道,“以后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不干了。”
晋王这回来,都累成什么样子了,皇上这是老眼昏花还是选择性眼瞎?
看着她为自己义愤填膺的样子,晋王心情大好。
“父皇不喜欢什么都说出来,他心里,大概也会记得的。”晋王道。
“说点轻松的,”他笑着握住唐竹筠的手,“刚开始吃饭的时候,父皇还在骂我,把儿女情长带到正事里来;但是吃着吃着,就不骂了,饭太香了!”
唐竹筠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插科打诨逗自己?
但是她还是配合地道:“那也不做给他吃了,反正不领情。”
晋王也笑了,扒拉着手指和她盘算:“十二成亲,三日不见,那算不算十二当天呢?”
算的话,明日初九他还能过来;不算的话,明日就不行了……
唐竹筠没好气地道:“你当真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明日不用来,我有事。”
“什么事?”
唐竹筠道:“我爹让我明日去大相国寺。”
要告诉她娘的事情很多。
比如她娘家人找来了;比如家里添丁了,媛姐儿很可爱;比如自己这盆水,终于要泼出去了……
晋王有些遗憾:“明日我有事,不能陪你去。不过我去,本来也太显眼……”
唐竹筠:“都说好了不见,你蘑菇什么呢!”
这狗男人,粘人起来,就是狗皮膏药。
又说了会儿话,唐明藩回来了,晋王只能去见岳父大人,恋恋不舍地和唐竹筠告别,恨不得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
他前脚刚走,秀儿后脚就进来问樱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