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她没事,倒是你。”说着顾清政眼神十分严肃盯着这个儿子。
顾峥立即低头鞠礼道:“父王,孩儿犯了错,请您责罚。”
顾清政没有说话而是挥手打发走周围的人,只剩下父子俩单独留在顾念的院子里说话,可以说三个月来,他们父子三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自从回到京城后,他们之间都是聚少离多,时常不得见面,反而不如封地那般逍遥快活的日子。
顾清政犹豫了下,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这次不怪你,要怪,只怪为父太信他们会对血脉相承的人手下留情,留有三分余地。”
“父亲,还是有要责罚我。”
“因为我让念儿陷入了危险之中。”顾峥依旧自责不已,他在顾清政面前觉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顾清政就摇头道:“那孩子没事,虽然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手段,但为父了解她,如果没事真的就没事,更何况我已经命太医给念儿诊断过,太医也说只是皮外伤,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可是!”顾峥仍旧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一家三口在封地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与困境,一到京城,妹妹的名誉就无缘无故被诋毁,而他被人算计去剿匪差点送命,父亲也是回京后风头正盛,屡屡被皇爷爷派遣出城处理事务。
即便恩宠秦王府可同样给王府带来了危险。
顾峥忍不住建议道:“父王,我们一家还是回去吧!”
顾清政听罢整个人一愣,他漆黑不见情绪的眼睛盯着顾峥好半天,似乎在打量着这个儿子,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叹气了,背过去不再去看顾峥,似是暂时有些失落又有些感慨。
只是说道:“你会说出这番话倒令为父惊讶。”
“从前你不会说些气馁的话,这话的人反而像是念儿说的。”
此话一出。
连顾峥本人都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过那么回事,只是一心担忧家里人的安全,如果被群起攻之该如何是好?他倒不怕,可经历马鞍山的事情后,他最怕的是自己的亲人出事。
或许刚刚那番话真的不像往常的自己所说的。
顾峥低头认错道:“对不起,父王。”
“无妨,刚好为父也有了决定。”
顾清政松开了自己的手,收回袖口,他转头看了眼清宁院的牌匾,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决定把念儿送到泰妃娘娘那住一段时间。”
这让顾峥彻底惊讶万分,泰妃娘娘那里是什么地方,说好听点或许是重华殿,贵妃的住宅,可知道的人谁人不觉着那是尼姑庵!
而当今泰妃娘娘乃是孝廉帝少时陪伴的侧妃,资历地位都老,再加上孝廉帝越老越珍惜前人,便封了泰妃的贵衔,还随了泰妃的愿在京城一角建立宫楼,供泰妃娘娘礼佛使用。
顾峥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嘴里想说出一句反对的出来,却在抬头之际看见父王的眼神十分的深寒与笃定,似乎不容得一丝反对。
他没有当即反对,而是问道:“父王,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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