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作势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慵懒一点：“没有……我就是好累，身体不是很舒服，想休息了……”
她拒绝了，拒绝了他的求欢。
宋岚臣撑起身子，神色晦暗不明，最后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喝点醒酒茶？”
“不用……就是有些晕，睡一觉就好了。”她搂住他脖子，“我们先睡一觉好不好？”
“好。”他动作轻缓地落在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青青。”
“恩？”
宋岚臣摸着她的小脑袋，闭上了眼睛：“没事。”
她就在他的怀里，心和心的距离那么近，他却还是觉得不安，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离开。
姜青确实策划着下一秒要离开。
她时不时睁开眼睛，偷瞄他的状态，是不是睡了？睡熟了吗？她能溜了吗？
可她手试探性地一推，他就立马把她抱得更紧，不知道躺了多久，真的躺得她要睡过去了，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响彻在耳边，她才敢大幅度地抬头看他。
“宋岚臣？”
没有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搂着自己的手，他习惯性地又搂过来：“不要乱动。”
“……”
又过了十分钟，她才彻底从宋岚臣的怀里挣脱出来。
多看了一眼床上岁月静好的少年，最终还是又对不起他一次了。
姜青原本以为这样偷偷溜走，剩下的事就留给明早了，结果在等车的时候接到了宋岚臣的来电。
他的声音很焦急，伴随着淅淅索索物品掉落的声音，姜青大概猜出，他正在往外赶。
“青青，你去哪了？！”
她目光闪烁，还是很坚持地扯谎：“我暂时有件事情要处理一下，晚点回来找你，你先等我一下好不好？”
“你要去找他？！”
“不是。”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她依旧不承认，因为如果承认，事情摆到明面上说，就没有哄好的可能了。
“那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那头传来电梯门开的声音，姜青坐上车，声音逐渐地有些冰冷：“不用，我自己去……你在家好好等我，好不好？”
好不好？
他穿着睡衣拖鞋，跑到了小区门口，什么人影都看不到，风吹过来都觉得他可怜。
好不好？
就像在问他，你忍不忍？
宋岚臣捂着心口，艰难地用力呼吸着，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下楼等你。”
姜青深吸一口气，点头的同时回话：“好，那你先睡一觉。”
即便她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在这些男人的感情，仍忍不住有时候会被震撼到。
她都做不到这样。
赶到蒲杨的酒店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距离她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距离发的消息，过去两个小时，姜青特地没有发任何消息预告，就是想看他真实的状态。
她可不觉得蒲杨真的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他对她的感情多半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她突然不求他了，不甘心她回绝了他的施舍，也不甘心他不是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