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看了她一眼，败下阵来，拿出笔给她讲题。
李嘉禾松了口气，对上萧温宇安抚的眼神，脸不争气的红了。
萧温宇和李嘉禾照常写试卷，霍忱低声给苏若讲题。
苏若起初还在听，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嘉禾的话影响到了，她的视线从纸张慢慢上移到他握笔的手上。
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然后又落到他的脸上，眉眼锋利，鼻骨优越，嘴唇很薄但红润润的，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滚动。
嗯……
苏若仿佛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很长时间没听到苏若的回应声，霍忱疑问地抬头，就看见苏若盯着自己愣神。
“讲，讲完啦。”霍忱忽然抬头吓了苏若一跳，她心虚地扯回自己的试卷，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往试卷上写。
她的动作有点大，对面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她，又看看霍忱。
虽然气氛有些怪，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于是两人又同时埋头写题。
身边的人一直没动静，苏若本来还有些不适应，但等了一会儿发觉他还没动作，便觉得霍忱可能没发现什么。
苏若放下心，这才看清自己刚刚随手写的东西——一堆鬼画符。
苏若心里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霍忱刚刚抬头的样子。
眼尾狭长上挑，眼中的情绪冲淡了眉宇间的凌厉。
野性和少年感并存，矛盾又相得益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真有种被击中的错觉。
突然，苏若的手机亮了下。
她拿起来看了眼。
霍忱：【你脸怎么这么红？】
救命！
她真的脸红了？！
苏若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打字，然而她还没想好借口，对面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霍忱：【是不是空调吹久了太热？】
感谢！
苏若松了口气，本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结果就看见霍忱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霍忱：【还是被我迷住了？】
完蛋！
他知道了？
苏若只觉得“轰”的一下，热气从脚心一直上窜到头顶，如果现实中能看到特效，估计她现在头顶都该冒白烟儿了，烧的她整个人有点迷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偷看他心虚的缘故，明明扯个谎就能过去的事，苏若却觉得难以启齿，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好在霍忱终于放过她，没再追问。
霍忱：【好啦，先做题吧。】
苏若这才觉得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松懈下来，她轻轻靠在椅背上，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冷不丁的，苏若听到身边人传来一声短暂的，但却促狭的笑。
“怎么了？”萧温宇问他。
霍忱忍住笑意，声音上扬着，还带了些许温柔，“解出来一道很难的题，还挺开心的。”
萧温宇表示了解，又低下头去做他的题。
苏若悬起的心终于落在实处，像是想通了什么，垂着眸轻轻笑了。
好像从这天开始，两人之间的氛围又产生了变化。
虽然他们还是照常一起上下学，但是在竞赛班晚放学的时候，苏若不再提前走而是在班级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他。
两人之前还能就“追人”这个问题辩论三百回合，最近倒是都默契的收了声，谁都不提了，只是在人群中突然对视的时候，透露出些心照不宣的神情。
“听说了吗？跨年夜的时候有流星雨。”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许愿又不灵。”
“谁说的！我之前就许过一次愿望，灵的很！”
“真的假的？我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初三的时候许愿考上一中，你猜怎么着，我真考上一中了。”
“……你这个成绩，考上一中不是很难吧。”
“是不难，但是也不是板上钉钉啊，而且我中考那年录取分数线比往年高了不少呢。”
“好吧……那咱们去看看？”
“好啊！我回去就跟我妈说，到时候咱们一起跨年看流星雨！”
两个女生激烈讨论的声音渐渐远去，霍忱收起手机，沉思了下。
“你们今天下课这么早啊。”苏若一出教室，就看见霍忱靠在栏杆上。
霍忱熟练地接过苏若的书包，“嗯，今天小测。”
苏若算了算时间，问：“你们是不是快竞赛了？”
霍忱：“12月30号去考试。”
“你们这考试挺会挑日子啊，还不耽误元旦放假。”苏若笑起来。
“确实。”霍忱也笑。
出了教学楼，霍忱看了眼苏若，随口提议一般，“元旦咱们去桃山跨年啊。”
“怎么想起来去桃山了？”苏若抬眸。
“哦，就是听说跨年夜那天有场流星雨，正好可以看看。”霍忱摸了摸鼻尖。
苏若笑了：“霍忱，没想到你还挺少女心。”
霍忱睁大了眼睛，他少女心？
“要不是为了多加层buff谁去看什么流星雨啊。”霍忱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苏若没听清。
“没。”霍忱清了下嗓子，“就说去不去吧。”
“去呗，反正跨年也没事。”苏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