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殇缓缓道:“将军和梁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看将军自己如何定夺。”
戚司无言。
他以为原身是个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些恩怨在。
这样一来,他和白柳之间的关系就很复杂。
若心思醇厚,梁家帮了戚家大忙,白柳和他曾青梅竹马,于情于理不能放任不管;若心如硬铁,梁家帮了戚家,戚家也帮了梁家,两家又断了联系,不管也无可置喙。
管与不管,都有情可原,有理可说。
原身宽厚,没有放任不管,帮着帮着又产生了情谊,剪不断理还乱,如今轮到自己……
想了好一会儿,戚司没心思练刀了,叹了口气道:“明日我去一趟聚丰楼吧。”
既然原身如此爱护白柳,他还是别做得太过,有始有终最好。而且,内心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就这样抛下白柳不管。
戚司觉得,那一定是原身残留在身体里的意识,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别人的请求就得照做。
“将军?”李岚殇不甚赞同。
戚司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谈。
如今他和白柳之间没有爱情作祟,但彼此伤害已经造成,要想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恐怕不行,但要他如原身般爱护白柳也绝无可能,如今只能帮他完成脱籍的心愿,从此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这样一来,也算全了原身的情谊。
第二日,春日晴好。
戚司去聚丰楼赴约。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滚边衣袍,头发挽成一个髻,在选发冠和玉簪时,脑中忽然想起那天遇到的那位姑娘,头上戴着一只蝴蝶玉簪,顾盼间熠熠生辉。
他的手指停在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上,对女婢道:“就这只吧。”
说起来,当日只为姑娘买了衣服,却没为她买簪子。弄掉别人的玉簪,应该赔人家才对,就是不知能不能再遇上。
穿戴好,戚司和李岚殇一起出门。他出门没有直奔聚丰楼,而是在街上乱逛,寻找有没有卖玉簪的店铺。
汴京人烟阜盛,车水马龙。民风比起戚司以前看过的历史书要开放许多,男女老少均可上街,男女大妨也不严重,想想看,毕竟是光明正大开南风馆的朝代,就算是现代,男男或者女女在一起,也要遭人指指点点,而大禹朝却能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民风自然开放。
街道上出现一片买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的店铺,逛街的女子极多,很是热闹,戚司抬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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