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摔得不巧,也是能摔死人的。
“你送我来医院干什么,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苏国强枕着两只手,流眼泪。
苏臻没有说话。
“救活也没有用,我不想活了,我要去见你妈……”
“你想怎么样?”
苏国强一见苏臻的语气软下来了,眼睛里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你去求求徐家吧臻臻,爸爸求求了,爸爸都活不成了,公司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啊。”
苏臻面无表情。
“臻臻,人得心活着才能算是活着呀。爸爸不想做活死人臻臻。”
苏国强还在说话,苏臻出去了。
苏国强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苏臻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
不是舍不得他,不是对他有感情,是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陡然结束的时候,那种人类本能的哀伤。
苏国强对他女儿太残忍。
连苏臻都受不了,遑论原主。
如果是原主,如果苏国强真的跳下去死了,那么原主一辈子都没法走出亲父在自己面前自杀的阴影了。
而且还会怀着“是因为我拒绝了爸爸他才自杀”的负罪感。
“我去,你不要再寻死了。”
苏臻推开门,苏国强一听见这话,立刻喜笑颜开。
“臻臻,爸爸的乖女儿,爸爸就知道,你最……”
苏国强浮夸的表演刚刚开始,苏臻就“啪”地关上了门。
苏臻按照苏国强的意愿去了徐家,却没有见到主人。
他们家保姆说,少爷在几天前被先生匆匆地送出国了。
苏臻明白了。
“你看看苏臻这个女孩儿多好啊,我就不像那些无知妇人以貌取人,小姑娘看着妖艳,其实人挺稳重的。嫁给儿子不知道多好。”
徐家太太在二楼窗户里偷偷看着苏臻离开的背影,埋怨自己的先生。
“你懂什么!这个女孩儿已经有靠山了,根本看不上咱们这种小门小户的。”
“之前圈子里传苏家被人套了陷阱,要完蛋了。她真的要像你说的那样,有靠山了,那还来找咱们家干什么?”
“这……这我怎么知道?”
苏臻浑身疲惫,进了一家咖啡店,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来,捧着一杯热咖啡。
工作日的午后,店里的人并不多。
“很漂亮的店,不是吗?”
突然有人说话,苏臻吓了一跳。
她这一桌不知什么时候,对面坐了一名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
穿得很讲究,皮鞋蹭亮,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胡子刮得很干净,圆脸,小眼睛,两颊肉多些,他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苏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就见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请给我一杯咖啡。”中年人很优雅。
像苏国强这样的,人到中年就不再注意身材管理,放任自己油腻。
眼前这人和他截然相反。
苏臻没有放松警惕,露出一个微笑,离开座位结账。
“苏臻。”
中年大叔喊出苏臻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男人站起来,“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我是你爸爸曾经的老部下。”
“我是你于伯伯,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妈妈还活着。”
他能轻易地说出苏臻家里的情况,可见真的是故人。
“坐下吧,我知道苏家最近出问题了,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这个于伯伯文质彬彬,看起来真诚又热心。
想到苏国强还躺在医院,徐家又直接拒绝了她,苏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坐了下来。
根据这个人自叙,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苏国强公司里的老员工,在公司里的时候颇得苏国强照顾。
后来他离开公司自己去创业了,现在生意做得很成功,最近马上又下吃下来一个新项目,生意做得比日落下山的苏家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