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许关迎拂袖坐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渐渐又变了副面孔,在那自言自语,棠棠的死,是为大义,她成全了你,也成全了这江山社稷,值了!
许长安觉得这老头好像有那个什么大病,也没敢接话,省得又被赏一巴掌。
许关迎自顾自喝了几杯,直到微醺,才拍拍一旁的石凳,安儿,你坐。
许长安不知道这老头又想搞什么坏心思,兢兢战战地顺从坐下了。
还不忘看了眼顾爻,对这些人总是无视顾爻这个大活人的行为很是费解,难道就不怕顾爻日后康复了记仇?
许关迎抬手,许长安下意识想躲,许关迎粗糙的手掌已经抚上他泛红的脸颊,深深地叹了口气,是爹冲动了,你别怪爹。
许长安心中狂飙素质三千连,嘴上却温顺道:本就是孩儿的错,又怎敢怪父亲?
要不是看你年纪大,老子早就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扇飞你了!
还是你最懂事,比你那两个哥哥省心多了。许关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俩啊,就只晓得游山玩水,一去便是数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啊。
许长安心说我这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跟他们也差不多了。
许关迎感慨完,话锋又是一转,爹见你今日与那傻子和顾小公子游街,举止亲密,想来如今这将军府里的大小事宜,都是你在全权做主了。
好家伙,当着顾爻的面叫他傻子就算了,还叫顾子期顾小公子,这区别对待是生怕顾爻不知道你在侮辱他吗?
许长安噎了噎,孩儿只是暂替夫君打理上下,不敢越矩。
开玩笑,他就是个工具人而已,哪里敢喧宾夺主。
非也。许关迎意味不明地笑了,轻嗤一声,往后这顾家的将军府,也要姓许咯。
许长安微微蹙眉。
老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糖!超甜!信我!别弃我而去,嘤
第15章 许相倾囊相助
许关迎瞥了眼还在逗蚂蚁的顾爻,鄙夷之色尽显,与其像这样痴傻一辈子,还不如死在去年的灭门惨案,还能体面一些。
许长安就纳闷了,顾爻这才痴傻了一年,你们是不是也太着急贬低他了?
但他不敢得罪许关迎,更不敢得罪顾爻,硬着头皮说:孩儿相信夫君总会好起来的。
顾爻微顿。
许关迎却道:不会的。
许长安惊诧他的语气竟然如此笃定,为什么?
许关迎不答,反问道:你在将军府也待了些时日,可有见过什么稀奇物件?
对于二十一世纪穿书而来的他,什么稀奇物件都在博物馆里看过了,能有什么区别?
许长安拿捏不准,父亲指的是?
许关迎直截了当地道:虎符。
许长安身形一僵。
许关迎想要虎符?书里怎么没写过这一茬?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显,许关迎道:不是爹想要,而是虎符太贵重,也太危险,并不适合放在一个傻子身边。你鲜少出门,不知人心险恶,这世上想要得到虎符的,除了王侯将相,也不乏市井之辈。若是因此引发又一场血案,你不会武功,爹很担心你的安危。
许长安心说可去你娘的担心吧。
面上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那、那孩儿该如何是好?
不用怕。许关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轻声宽慰他,虎符是顾家历代传承的荣耀,这傻子定会好好珍藏。只要你与他同床时稍稍费些心思,将他伺候好了,他自会对你唯首是瞻,和盘托出。
伺候?
疯了吧,哪有当爹的这么出卖亲生儿子的?原身怕不是捡来的。
许长安心里恶心得紧,垂眸掩盖住情绪,看起来倒像是在害羞。
许关迎摸了摸许长安的头,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从前是爹倏忽了,才让你十九了也未经事,如今不懂得如何讨好他很正常,爹不怪你。
他说着,招了下手,跟随他而来的下人们便卸下挑了一路的箱子,逐一打开,都是些书本。
许长安忍下想拍开他爪子的冲动,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是什么?
爹在路边瞧见的话本。许关迎道,想着你能用到,便买了些。你拿回去好生学习学习,若是不够,爹再差人送给你些来。
许长安嘴角抽搐,只想立刻撵人。
末了,许关迎还提醒他,傻子不懂这些东西,还是要靠你主动些。只要过了第一次,日后就不难了。
许长安牙关都要咬碎了,是。
待许关迎和丞相府的人一走,许长安才开始发飙,臭狐狸!一家子都不安好心!
他一脚踹上箱子,没踹动,反倒把自己给疼得嗷嗷直叫。
许长安心酸地抱着脚蹲在地上,被扇肿的脸也在刺痛,欲哭无泪。
原身那么歹毒的人,嫁进将军府后肆意妄为,比螃蟹还能横着走,除了恢复神志后的顾爻,谁都拿原身没辙。
他许长安穿书后安分守己,不说绝对问心无愧,至少从没有陷害过谁,为什么受伤的全是他?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有人把手搭在了许长安的肩膀上,许长安还是把脸埋在手臂里不动,没事我自己待会就好。
顾爻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还是收回了手。
许长安真的很难受,他现在时无刻都在想崩人设,想得不行,想得发疯。
凭什么他就得按照剧情走?!凭什么他非得嫁给顾爻当男妻?!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把气撒在他的身上?!他许长安招谁惹谁了?!
许长安猛地站起来,他现在非常想要发泄,不然真的要像河豚一样气炸了。
顾爻还在旁边站着,因为一直没有出声,许长安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现在倒也正好。
许长安说:能不能借你一个手下给我?
顾爻看着他红润的眼眶,略微沉默,破天荒地开口,唤了声:狼火。
狼火应声出现。
许长安认得这人,在山匪劫财那天被他拔剑的刀疤男。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刀疤男叫狼火。
如果时间倒流,他就是拔谁的剑,都不敢拔狼火的剑。
原著里,顾爻手底下全是能人,其中佼佼者,非烽烟和狼火莫属。
烽烟主守,狼火主攻,此二人结合便是无敌,进能入敌营偷取情报,退能保三万敌军攻城不破,被世人称为顾爻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可眼下许长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当是给你练手了,和我打一场吧。
狼火看向顾爻,顾爻待许长安走出凉亭,才低声道:注意分寸。
狼火颔首,跟上了许长安。
二人以枯枝代替长剑,许长安招招直取要害,狼火受了命令,不敢越界,主攻的他又不懂得如何防守,一边生涩艰难地防范许长安的攻击,一边畏手畏脚地做出擦边攻击,苦不堪言。
他只学过一招致命的打斗方式,让他来陪许长安练手,还不如换成烽烟来。
许长安只想泻火不想伤人,自然也有所保留,跟狼火手忙脚乱的模样一对比,倒像是二人武功难分高下。
顾爻站在一旁,第一次见许长安生气成这样。
就这么反感跟他行夫妻之实么?
是嫌弃他是个傻子?还是单单不乐意被许关迎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