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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转过脑袋,就见许斯晏低垂着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碗里的杓子。
漆黑的额发微遮着眼,他睫毛很长,在眼下白皙的肌肤上落下阴影。
他难得这么有耐心。
许斯晏用杓子舀起一杓醒酒汤,递到了沈町的面前。
沈町对上他那双好看勾人的桃花眼,她眨了眨眼,知道如果再不喝的话,估计他真的不会再管自己了。
她隻得认命听话的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喝着他喂来的醒酒汤。
温热的液体渗入胃部,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加剧。
许斯晏见沈町蹙着眉毛,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样,正想开口,就见她一把扶住了他的手。
沈町目光清澈干净,朝他咧嘴笑了笑。
随后下一秒。
“呕————”
许斯晏:“”
-
“少夫人,这个水温可以吗?”
佣人伸出手摸了摸浴缸里的水温,随后开口问着身后的沈町。
沈町坐在浴缸边,意识稍稍回笼了一些,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居然。
吐在了许斯晏的身上。
他这么个洁癖,是怎么忍住不把她丢出来的?
好像也差不多了。
这不就被赶到自己的房间洗澡了吗?
怕她一个人洗澡不方便,还特地贴心的喊了个佣人帮她洗澡。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有呕吐物的裙子,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她急忙将衣服脱下丢到地上,一脚踩进了浴缸内。
佣人边将打满沐浴露的浴球在沈町的身上涂抹,一边笑着和她聊着天:“少夫人,少爷对您真好。”
沈町还残余着不少醉意,她闻言啊了一声,才迷迷糊糊的问:“他对我好吗?”
佣人笑着说:“当然好啦,你是我见过,少爷最温柔以待的人了。”
沈町眨了眨眼。
她的皮肤白皙娇嫩,在温热水流的浸泡下,肌肤泛着浅浅的粉色。
沈町:“可我总觉得很不真实。”
没有任何理由的,许斯晏就和她联姻了,二人领了证。
她承认,许斯晏对她是挺好的,至少他没有把自己冷漠暴戾的一面展现在她的眼前。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难道只是因为那天,他的那一句“我不会害你”吗?
她想不通。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佣人,问道:“为什么外界老是传言你们家少爷是个很可怕的人?”
佣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才说:“我也听说过不少,但我刚来这里没多久,也并不是很了解。”
“在我的印象里,少爷就是冷漠了点,他很少和我们说话。”
见沈町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又道:“少夫人,您不用在意外界那些人的看法。”
沈町当然知道这些。
她转过身,将手臂蜷在浴缸边,脑袋磕在臂弯处,她眨了眨眼,说:“我才没有在意呢。”
就是觉得,她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她需要了解许斯晏干什么呢?
一开始的目的,不是为了活下去吗?
许斯晏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房间的门就被人打开。
沈町穿着干净的睡裙,全身都香喷喷的,她站在房间门口,看了轮椅上男人一眼。
目光在他大片裸露的胸膛上划过,随后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
她道:“我洗干净了。”
许斯晏发梢微湿,皮肤被热气氤氲的少了些血色,显得他眉眼更加深邃立体。
他拿起手中的毛巾擦拭着发梢,语气很平淡:“清醒点了吗?”
沈町看了他一眼,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她手腕上的藤曼已经在肆意生长,停留在了手肘部分的位置。
看样子好像还是不太清醒。
许斯晏静静的望着她。
夜深,窗外被乌压压的青黑色云层覆盖,只剩下一弯皎洁的月牙散发着微弱的青光。
沈町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了些泪水。
她来到了床边,自顾自的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没一会,她就感受到了身旁被褥凹陷了下去。
男人凛冽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黑雪松的味道袭来。
沈町翻过身,看向在身旁躺下的许斯晏。
她眨了眨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察觉到了身旁人的视线,男人缓缓侧过头。
昏昧的环境下,夜灯暖橙色的微光洒落在沈町的身上,女孩肌如白雪,柔软光滑的发丝落在肩头,有几缕披散在了被褥上。
“不是困了?”他淡淡开口。
沈
', ' ')('町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她才抿了抿唇,给出了点反应。
借着酒精壮人胆,她问出了自己目前为止,最好奇的问题:“许斯晏,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可怕?”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嫁给许斯晏会被折磨疯。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在许家受尽委屈。
许斯晏闻言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眼底透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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