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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许斯晏决定的事,她不能替任何人怜悯。
她转头看向坐在屋内的许斯晏,他整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脸色晦暗不明。
她这才注意到,他内侧攥着轮椅扶手的手正不断的往外渗着血,血迹滴落在地毯上,形成深褐色的血渍。
许斯晏好像不知道痛似的,攥着扶手的手依旧很紧。
沈町急忙走进去,来到他的身边蹲下,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却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好似遇到了极其痛苦的事情。
他狭长的双眸泛着冷意,眼尾猩红。
“许斯晏,松手。”沈町轻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的骨节上轻蹭,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许斯晏闻言这才回过神,他视线从地毯上转移,看向蹲在自己身侧的女孩。
她穿着干净的睡裙,仰着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担忧之色,清澈干净的双眸宛如丛林中的小鹿,昏黄的灯落在她的脸侧,她清透的肌肤像是发着光。
女孩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腕上,传递给她温暖。
他这才稍稍回过神,掌心的痛意逐渐弥漫开来,他攥着扶手的手缓缓松开,掌心的伤口狰狞。
轮椅扶手的边角锋利,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才能把手弄成这样。
想起刚刚他身体的颤抖,沈町便握着他的手安抚,边问:“许斯晏,你很害怕吗?”
“没有。”
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内心的情绪平复下去,他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静,看向沈町,淡声问:“怎么起来了?”
“我听到你这的动静,就来看看。”沈町实话实话,随后狡黠得笑了笑,开口道:“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别人妄图对我未婚夫不轨的场景。”
许斯晏静静的望着她,眸色漆黑,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居然显得有些莫名的柔和。
他没有说话,沈町便继续道:“我吃醋了。”
他眉梢轻挑,开口问:“我该怎么办?”
言下之意大概是,我该怎么哄你?反正沈町是这么认为的。
沈町就是开个玩笑想逗他开心,并没有打算真的怎么样,她也不敢,便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说完,她看了看四周:“医药箱在哪?”
许斯晏眨了眨眼:“不用,让李叔来。”
“我是你的未婚妻,为你疗伤,是我的职责。”她不听,歪了歪脑袋反驳了回去。
他这下没再反驳,似乎颇为无奈,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柜子:“在柜子里面。”
沈町闻言起身,走到柜子边翻了翻,医药箱在最里面,她拿了出来,箱子比较大,她拿出来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外面的一瓶药,掉在了地上。
她急忙捡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治疗神经疼痛的药物。
好像没剩几颗了。
她没多想,给许斯晏疗伤要紧,她便把这瓶药放回在了柜子上。
她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镊子和酒精棉,她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着掌心的伤口。
她蹙了蹙眉,觉得有些肉麻。
她很怕疼,在现世里的时候,生病去挂水和打针,都怕的要死,每次都是躲在院长妈妈怀里哭的。
“疼吗?”她问道。
许斯晏没说话,他神色淡淡,眼底的猩红褪去,酒精落在他伤口上的时候,他连眉心都没有蹙一下。
沈町瞥了他一眼,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心里不停的夸讚他,不愧是大反派,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大概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她在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打量着他的手。
许斯晏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她感觉这样的手简直天生就是来握着画笔的,还有钢琴。
突然间的,她脑子里浮现出现世里看的那些黄色废料,她觉得,这双手用来抓着床单,似乎也是不错的。
嘿嘿。
许斯晏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东西,在他的视角里,她帮他处理伤口,然后突然间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许斯晏:?
沈町帮他贴上创口贴,随后将沾着血渍的棉签丢进垃圾桶。
轮椅上的男人恢復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他容貌隽秀斯文,整个人散发着矜贵的气质。
这么个有钱又多金的男人,怪不得想爬他床的人这么多。
夜已经深了,沈町想着许斯晏明天还要去公司,便也没打扰,起身把医药箱放在了原来的位置,回头嘱咐说:“你这几天注意点,别沾水了,听到了吗?”
许斯晏:
他又不是小孩子。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给她的回应。
沈町神经放松了下来,这才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眯了眯眼:“早点休息,别太想念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看许斯晏听到这
', ' ')('种油腻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他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表情似乎有点儿无语。
好吧,好像没什么反应。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房间后,原本压抑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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