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大哥,有机甲停在了院子里!”
克洛伊站在二楼窗口向外看,谢辞川一听,整颗心都吊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出门却见到三个身影。
两道是站着的,还有一道,在其中一个怀里抱着,那一头明显长长了的飘然白发,不是棠羽是谁?
谢辞川瞳孔一缩,飞奔上前,双臂一伸就要接,却被那道带着帽子口罩的身影甩开。
“赶紧跟上。”抱着棠羽的虫脑袋一歪,向身后那隻虫急声催促。
他身后那虫影同样也是带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那虫连连点头快步跟上,“来了来了。”
“你们是谁?”谢辞川心中火急火燎,整个虫一瞬间像被放在大火上碳烤一般,边大声质问边跟上去。
吴管家也已经穿衣起来,规规矩矩站在一楼客厅,表情有些懵。
谢辞川紧跟着他们进去,却见抱着棠羽那虫看都不看吴管家一眼,而是突然停步,站在楼梯口望向自己。
他对上那并不友好的眼神,猛然意会,连忙跑过去,“在楼上,跟我来。”
随后由他带头,几隻虫快步走进棠羽房间,连懵圈的克洛伊也跟了进来。
到了明处,谢辞川才发现棠羽浑身是血,腹部被捅了个大洞,血红的里肉翻出,右手无力低垂向下淌着血,整张脸失去血色,嘴唇更是苍白如雪。
脖间空空荡荡,走前戴上的围巾已经不知所踪。
那一刻,谢辞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捅过,既冰凉又刺痛。
他疼得说不出话来,深深皱着眉,快步走向床尾的衣柜里拿出医疗包,见那虫把棠羽平稳放下后,立刻上前推开那虫,在床边蹲下。
“你!”这虫瞪着谢辞川想说什么,被旁边的虫一拉,住了嘴。
谢辞川双手颤抖打开急救箱,从里边把止血的药通通拿出来,一股脑撒在他腹部,嘴里无意识念念有词。
药物反应,疼得棠羽昏迷中忽地身体一震,口中溢出痛吟。
“棠棠忍一下,等一下就好了啊,乖,”谢辞川几乎是手忙脚乱,看什么药能止血就往上洒,“小伊,你去找吴管家,让他找医生过来。快!”
他音调打颤,从未经历过的恐慌顷刻间将他吞没。
“不能找医生!我们是偷偷带他回来的!”刚刚抱过棠羽的那隻虫突然出声。
“那现在怎么办?他这样怎么办?!他受伤了,怎么能不看医生?你们又是谁?”谢辞川眼眶中含着泪水,半跪在地上转头质问。
说完话,他又很快转回来,手头速度极快给棠羽解衣服。
他这会才反应过来,还没给棠羽脱掉衣服。
“你这小虫!”抱过棠羽那虫手臂都举起来了,对他解棠羽衣服这事有些上火,却被身后虫一把拉住。
这虫要高些,讲话也很平静,“我们没别的意思,等会再找医生吧,我们再待会。”
克洛伊被这场面吓到了,下意识去征求谢辞川的意见,小声唤道:“谢大哥,还要请医生吗?”
“先别了,你先出去,带上门,吴管家也别让进来。”谢辞川稍稍恢復理智,转过头认真脱下棠羽的外套。
略大的灰色外套被扔在地上,里边的黑背心几乎湿透,全都是血!
谢辞川摸着背心手掌发软,几乎失去所有力气,尝试好几下都抬不起来棠羽的身体。
隻取下了他手腕上的袖剑,摆在床头。
“废物小虫。”稍矮的虫低声骂着,在他后脑狠狠弹了一下,自己上前,利落脱掉棠羽的衣服。
那件黑背心前边一个圆圆的大洞,脱下来时,还隐隐有血滴要滴下,谢辞川看得眼热,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哭,得赶紧止血。
棠羽前胸后背都是未干涸的血,棠羽皮肤白,那些鲜艳的血花开的刺眼。
谢辞川撑床站起来跑进卫生间接热水,热毛巾拧干好几次才端着盆出来,给棠羽做清理。
“心臟还能造血,死不了。”矮虫见他忙前忙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要他就这么躺着吗?!你没看他浑身是血,有多疼吗?”谢辞川怒吼,眼泪终于衝破囚笼倾泄而出,声带哽咽,嘶哑地如同破旧的收音机,“他最怕疼了。”
谢辞川抬臂抿掉模糊了视线的眼泪,控制着力气一点一点擦掉他身上的血渍,忍得手背青筋绷起。
“你们还没说,你们到底是谁?还有,棠棠发生了什么事?加达港怎么了?”
“棠棠?叫的真亲热,你跟他什么关系?”矮虫眯起眼睛,视线定格在谢辞川身上,似乎对他十分不满。
“这么想知道?”谢辞川忽地转身目光灼灼盯回去,“我们是一对,以后要结婚的,听懂了没?”
“你?残虫?”那矮虫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刚笑了一声,脸色骤然一变。
“不用试了,我现在是a级,你那点精神力还不够压我一隻手的。”
', ' ')('谢辞川敏锐察觉到身上如羽毛般轻柔压下的精神力,当即便怼了回去,“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被其他虫族知道。”
“你不是残虫吗?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精神力?”
两道锐利的目光沉沉压下,谢辞川却无所畏惧,一门心思处理棠羽的伤口。
“无可奉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