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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羽动作猛烈地把他甩在墙上,目眦尽裂,情绪激动地质问:“你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虫?这么长时间,你都在骗我吗?你说养我,和我做朋友,全都是假的吗?!”
反正都要死了,反派知道自己被骗,应该也会恨他吧,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谢辞川扯起嘴角,尽量保持温和的笑容跟他讲话,“虽然你可能很快就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陷入不公平的感情里。不要相信别的虫说养你的话,都是骗你的。不过,我是想跟你做朋友的,只是目的没那么单纯罢了。我当初为了给你叫屈,可是在评论区骂了两个星期。”
“什么评论区?那你又为什么帮我?说!你这隻残虫,怎么敢骗我?!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以为我谁的话都会相信吗?”棠羽声嘶力竭,此刻,他曾经对谢辞川的怀疑都成了真。
可他现在已经很信任谢辞川了,却发现他在欺骗自己,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谢辞川歪了歪脑袋,挣扎着仰头看他双目赤红瞪着自己,平静道:“我不是虫,是人。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
谢辞川中途顿了一下,因为他感到心臟一阵绞痛,就好像有人想要徒手捏爆它一样,疼得他面容扭曲。
“你怎么了?!谢辞川!”棠羽见他面色不对,慌忙松开发抖的手,面上露出担忧。
他不想生谢辞川的气,一点都不想。
原本谢辞川就靠他挺着,他一松手,谢辞川的身体便如棉花一般瘫软下去,歪倒在墙边。
“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办法救你?我让燕尔带你去帝都的医院,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他。”
棠羽红着眼转身要走,就算谢辞川是骗子,他也不想让谢辞川死,他要把一切都问清楚。
“棠棠,别去了,”谢辞川费力抓住他的裤脚,“救不了的,这是已定的结局。”
棠羽愤怒地一脚踹开他的手,反过来揪住他的衣服,眼中泪水打转,“为什么救不了?人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来这?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不准再骗我,否则,我必定让你尝尝被机甲碾碎的滋味!”
“碾就碾吧,你开心就好……”这小虫实在可怜,吃了那么多苦头,反正自己的存在本就不该,死了就死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欺负我,欺负我不会打死你!”棠羽表情跨了下来,愤怒遮盖不了伤心,水蓝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是泪水。
“对不起啊,原本,你可以恢復的,我为了多活十五天,没有选择让你恢復的药。”
“十五天……”棠羽喃喃道,“是那次震荡弹事件,你做了什么?所以根本不是精神力帮我恢復的,是你对不对?从那天开始,你就异常忙碌,经常忙到半夜都不睡觉,还说什么珍惜时间,我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不对。你不准死,你要把秘密全部告诉我,听到没有?!”
棠羽音色冷硬,没有虫敢不听他的话,谢辞川一定不会死的。
这回谢辞川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色毛笔似的东西递给棠羽,“我偷偷给你做的,燕尔不知道。”
“这是什么东西?”
“我改的判官笔,”谢辞川费力握住靠近笔头的一端,另一隻手在另一端一扭,原本看起来只是笔尖的一头瞬间向四周爆开,最终成了一朵灿金的刺花,每朵花瓣都薄如蝉翼,尾端插着锋利的尖针。
“你……”棠羽目瞪口呆。
“还有,”谢辞川收起刺花,拉开笔尾凸出的底座,从中抽出一根泛着银光的窄长利刃,“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做一个的,我看你喜欢把武器抵在别的虫脖子上,这个很合适。笔尖就算不打开,也很锋利。”
说着,他拿笔头在自己指尖一扎,鲜红的血水顿时喷涌而出。
“你别说了!”棠羽狠狠瞪大了眼睛,心头髮慌,不由分说抬起一隻手堵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拿起他滋滋喷血的指尖不嫌脏地塞进嘴里,妄图用唾液止血,“很疼吧,谢辞川?你干嘛扎自己?”
他边说边舔他破开的皮肉,整隻虫难过地颤抖不已。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谢辞川对他一直这么好,就算他是骗子又怎么样?那些好做不了假。
这手早晨拿过金属,刚刚又沾了灰,一股刺鼻的怪味,棠羽却不丢开。
这虫骗他,他也认了,谢辞川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脏,别舔,反正……我没知觉了。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什么忙?”
“你代我迎战,跟燕尔打一架。我本来是打不过他的,你去,我说不定能赢。”谢辞川释然地笑起来,这第二次生命,他用的还不错。
小反派为他哭了,真好看。
“真的救不了吗?我快死了你都能救,为什么救不了你自己?”
“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一样的道理,那刺刀,可是我用一个小时的生命给你换的。虽然很快你就不会记得我,不会再
', ' ')('拥有这些东西,但是,我想给你用好的,即便只有这一会,你配得上。”谢辞川生命体征迅速流失,说两句就得顿两秒,气息短促。
“你等着,我一定打败他,你陪我去看,看我打败他好不好?我不问你了,你不想说就不说。”棠羽抱着他的手腕乞求,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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