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安听到“一致对外”这个词觉得很满意,于是得寸进尺,嘴角上扬:“宝贝儿,你不是困了吗,不让楚先生心甘情愿地离开,我们怎么早点睡觉呢?”
——等等,季迟安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林落反应过来,他就被季迟安低头吻住了双唇,本能地想推开他,却被季迟安死死扣住,两只小手被桎梏在被子里动也不能动,只能让他予取予求。
最关键的是,旁边还有个人看着呢!季迟安是真的不要脸!她还怎么见人啊!
不过季迟安也没兴趣让别的男人欣赏她的娇媚,于是恰到好处的宣誓了主权后,就抬起头,兜着林落后脑勺把她红得滴血的小脸摁进自己怀里,然后朝楚凌挑了挑眉:“楚先生,满意了吗?”
和季迟安一脸春风得意的荡漾骚气截然相反,楚凌的脸上已经褪去了最后一丝温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毕现,彰显着主人的愤怒和激动。
楚凌从来没有想过林落会真的舍得离开他,无论是他当年拒绝林落的时候,还是林落远走他乡再不联系的时候,他都相信只要他说一句话,林落就会乖乖回来,他知道林落有气性,会发脾气,所以他知道林落可能会故意气他,也做好了应对一切可能的心理准备,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亲眼看见另一个男人吻她。
而她没有拒绝。
林落是喜欢过他很多年,可是他又何尝没有把年少时的喜欢全给林落?喜欢到碰都舍不得碰她一下,可到头来再次重逢她却娇娇软软地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让别的男人享受她的甜美。
那一瞬间妒忌后悔和占有的**在他心底破土发芽然后疯狂弥漫生长。
楚凌气笑了:“林落,我知道你脾性大,也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犯不着为了气我而作贱自己,我希望你可以好自为之。”
季迟安却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揉了揉林落脑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宝贝儿,我刚才突然想,如果嘉和想进军房地产界的话,我们先收购哪家公司比较好?”
楚凌身子一僵。
然后季迟安才抬头做恍然的样子:“哦,我忘了楚家二公子还在这儿呢,听说楚家在地产界还挺有名气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以后说不定有合作的可能性呢,是吧,楚先生?所以呢,那四个字我在这里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好自,为之。”
说完顺便还回给楚凌一个标准的英伦绅士礼,然后“砰”的一声狠狠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楚凌英俊儒雅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他不信林落真的喜欢季迟安,她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他再了解不过,绝对不是刚才那样,而且就算她暂时喜欢季迟安又怎样,他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他不会再因为不可抗力而放弃她,他有信心把她抢回来。
楚凌理了理衣襟,转身离去。
而房门内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林落同学一把推开了季迟安:“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又亲我?!”
因为激动而颤抖,因为颤抖那两只高高的双马尾晃来晃去,荡荡悠悠,然后一点生气愤怒的时候该有的气势都没有了,凶得奶唧唧的。
季迟安顿时理直气壮:“我不是为了配合你赶走你不想见的那个讨厌的人吗?”
“那也不用这样啊!”
“不这样他怎么死心呢?”季迟安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也没有自己趁火打劫满足私心的心虚感,还恶人先告状,“而且明明是你先抱我的,还说我是你男朋友,还叫我老公,还要我和你睡觉,我说什么了吗?我帮你忙,你反过头还来怪我?有你这么做事儿的吗?”
“......”林落觉得季迟安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抱着小被子准备回家。
季迟安却叫住了她:“干嘛去?”
“回家!”林落凶巴巴的。
“说好的和我一起睡觉呢?”
林落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季迟安:“季迟安,你不要耍流氓!你再耍流氓我要生气了!”
“我明明是为你好,你还生我的气,有没有道理?”季迟安摆出一副懒得管她的样子,一边把他自己趁林落不注意打碎的玻璃杯碎片一一拾起,把自动窗帘遥控器藏进衣兜里,一边懒懒说道,“这栋大楼是楚家的,楚凌想查一个楼道监控太容易不过了,你要是想被他抓到你是和我假扮情侣的证据的话,就随你,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林落抱着小被子手足无措,进退不得。
——我真的好可怜呀,嘤嘤嘤,前有狼后有虎,前有楚大渣男,后有季大流氓,我到底该怎么办呀,是被狼吃还是被大脑斧吃呢?算了,还是大脑斧吧,反正我都在他家睡了那么多回呢,要有什么早该有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那......那我睡沙发吧。”林落的智商再次被老男人摁在地上摩擦了。
季迟安得逞地笑了,然后又瞬间压回去,露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嘲讽道:“不然呢?难道还要我睡沙发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和我同床共枕?”
“你想得美!”
“是你想得美。”
“哼!”林落用尽平生力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季迟安却只留给她一个傲慢的背影和臀部,然后关上了自己的卧室门。
就在这时候,客厅刮过一阵穿堂风,林落打了个哆嗦,刚在这儿看完恐怖片,还发生了灵异事件,她有点不敢一个人在客厅睡啊。
算了,不怕,人还怕鬼不成?不存在的。
林落抱着小被子,乖乖躺上了季迟安家又宽又软的沙发,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的样子,准备睡觉。
刚要睡着,突然听见“唰”的一声,睁眼一看,窗帘居然合上了,林落连忙用被子蒙住脸,错觉错觉都是错觉,刚才窗帘本来就是合上的,是自己记错了。
然而马上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林落掀开被子偷偷一看,窗帘果然又打开了,还没来得及尖叫,又是“唰”的一声,窗帘就又在她面前自己合上了。
窗前没有一个人,一下一下,瘆人得不行。
林落终于相信了那个大师说的,她是个阴邪体质,不然为什么怪事儿老是找上她?
于是她怂了,蹭得一下从被子里爬出来,一把抱起被子就咚咚咚跑到季迟安门前,尝试性地拍了两下:“季迟安,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林落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向季迟安:“客厅的窗帘一直开开合合的,我有点怕,最近怪事儿挺多的,我寻思着那个大师说我八字阴气重应该是真的......听说你八字阳气特别重,分一点出来应该没事儿,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蹭蹭呀......”
小姑娘害怕得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细白的小脚丫子在地毯上不安地搓动着,睫毛一抖一抖,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全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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