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表面虽然镇定,可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箭柄上明明什么字都没有刻,一看便是来历不明,这皇帝为什么要说谎呢?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
秦雪川这时看向秦渊:“是,父皇!”
秦渊拍了一下秦雪川的肩膀:“我儿刚才所击的鼓声实在是妙,朕听着倒有些像我大楚先王所创的八阵图破军的鼓声。”
八阵图破军?那不是早就失传了吗?那时候楚国第一任皇帝还没有称帝,只是列国中的一个小王而已。
今天秦雪川所击的鼓声不过是他自创的而已。
“父皇谬赞了,儿臣雕虫小技,怎可与先王比肩?”
秦渊笑了一声:“太子不顾必过谦,想必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
不知怎的,秦雪川总觉得这场冬猎有些不寻常。或许他的疑心从那之无名的箭就开始萌发了。
秦雪川不像秦洛川那些身强体健的皇子一样,他们至少可以骑马在林间晃悠好几个时辰,而秦雪川不行,他动一下便觉得累,没走几步就喘得要死。
在冬天不比秋日里,他总觉得冷气进他的肺里难受的要死。明明前段时间还能骑马射箭,偏偏到了晗谷就不行了。
幸好他还有个疼爱自己的舅舅,有南灵王在秦渊面前劝和着,秦渊也不敢太为难他。
秦雪川实在是不懂,他明明和秦洛川他们一样都是秦渊的孩子,为什么秦渊却会这样待自己。
他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生母襄妃的缘故。
秦雪川闲时也打听过,襄妃的当时是楚国第一美人,莫说是楚国,就是周围列国放在一起也未必找的出如襄妃一般貌美的女子。
听说,秦渊娶襄妃并非是因为南灵家族帮助过他登上帝位,他本身对襄妃也是有意的。可是襄妃死后,他将襄妃生前所有生活过的痕迹悉数抹去,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如果他真的爱襄妃的话,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既然要把以前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抹去,又为何独独留着她的画像放在自己的寝宫床头呢?
秦雪川实在是想不明白,或许他能洞察人心,从表面上猜出许多人的心思来,可是他却独独看不出帝王的心来。
还有襄禄也是,如果他真的如表面上一般平和的话,根本不可能支持整个南灵家族在楚国扎根。
冬猎持续了几日,这几日成绩最为优异的还是秦洛川。
秦洛川不愧是皇帝看中的继承人,他哪里都比别人好,箭术马术还有聪明才智绝不逊于凤都的任何一人,只是他有一个软肋,那就是他的妹妹。
秦鸢心思单纯,根本就不懂皇储之争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秦洛川明明叮嘱过她不要跟秦雪川走得太近,可是秦鸢偏偏不听。
秦雪川前段时间身子还没有那么差的时候会偷偷接秦鸢来冬宫教她剑术和骑马。秦鸢本身也是会骑马的,所以秦雪川教她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她跟她的哥哥一样聪明,什么东西都一点即通。
只是秦鸢这孩子好像不太适合箭术,秦雪川前几天看她舞剑的姿势不大对。她哪里是舞剑,分明像是挥舞着刀的样子。
而且秦鸢也曾跟他说过,这剑确实有些麻烦,因为剑都是双面开刃的,虽然轻薄好拿,但是用的不当也容易伤到自己。
剑以前在楚国是祭祀的礼器,在战场上,楚国的将士们大多都是拿红缨长.枪,将军才会配剑,但是用的出神入化的却极少。
秦雪川想,或许用刀会更适合秦鸢一些。
在东宫里最多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乐器,原主应该很喜欢音乐吧。秦雪川以前也是很喜欢乐器的,毕竟他演戏唱跳样样精通,只是他的病好不了,那些技艺很久没有练过了。
在冬猎时,还要祭祀楚国的先祖,以告慰沙场战死的亡灵和感谢楚国大地馈赠的猎物。
楚国最重视礼节,而且祭祀也是每年举行最多的,身为太子的秦雪川要学习很多礼法,这也让他很烦恼。
他自己明明病得差不多就剩一口气了,但他还是要半夜起来趁着没人的时候掌着灯偷偷的为自己补课。
***
冬猎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每当半夜子时,萧誉都会悄悄潜进秦雪川的营帐。秦雪川自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于是也早早的把人遣散等着他来。
夜幕低垂,远处几颗星星垂在空中一闪一闪的。
秦雪川见营帐忽然开了一条缝,他缓缓从塌上坐起来:“既然来都来了,还不快进来?”
“殿下还没见到我的人,就已经知道我来了,那我还真的是高兴。”萧誉撩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秦雪川在屏风后面的营帐侧卧着,萧誉悄悄走到他的塌前将他扶起来:“太子殿下与我也有三日未见了,殿下可有想我?”
秦雪川白了他一眼:“今天不是刚见过?”
萧誉摇了摇头:“不,今天在下空手而归,可是被外面那群人笑话了一通,就算是殿下注意到了在下,恐怕也是跟那些人一样笑话我呢,所以今天的不算。”
第28章第一次【倒v开始】
秦雪川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今天他骑着马在林中吊儿郎当地走了大半天。他的每一支箭不是掉到了地上,就是射到了别处,连个猎物都没有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