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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张正的声音传进来:“操!你真是言哥?”
许言都想掐死张正:“不然呢!”
张正赶紧对身边的人道:“快开门!快开门!真是言哥!言哥!你怎么跑进去了?你想亲手揍堇梵吗?”
许言:骚年!何愁何怨!你是真不想让我活啊!
门被打开了,张正他们赶紧进来,看见一地的石头,担心道:“言哥,伤到你没有?”
许言麻了,抖着手拍在张正的肩膀上:“我谢谢你…”
张正嘿嘿一笑:“兄弟之间客气什么!你讨厌堇梵,让我找人帮你教训他,我当然帮你了!你真没伤着吧?”
许言:我是谢谢你,又替我作了一手好死,让我离死路又更近一步了…
张正看向地上的梵景鸿,像是刚想起什么事似的,开口道:“呦,堇梵,忘了告诉你,你奶奶出车祸了。”
梵景鸿闻言立刻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张正一脸笑意:“之前放学的时候,你们班老师找你,没找到你,让我们见到你的时候告诉你,让你赶紧去县医院,你奶奶出车祸了。”
梵景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外面跑。
许言跑过去,拉住了梵景鸿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去!”
梵景鸿猛的把许言的手甩开,眼神冷的掉渣:“滚!”
许言被梵景鸿的眼神吓到了,愣在了原地。
梵景鸿跑远了,张正看着梵景鸿的背影呸了一声:“横什么横!”
许言彻底怒了,看着张正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过来告诉他?”
张正被许言吼的一愣:“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许言满脸怒气:“那是他奶奶!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他!”
张正一脸不在意:“我跟他又不熟,我才没那么好心呢。而且,他奶奶又没死,都送去医院了,能有什么事。”
许言的心凉了,原来有的人真的这么无法沟通,你完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原文里,堇秀花是在梵景鸿初三毕业以后病死的。现在距离她病死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
结果没想到,怎么突然就出了车祸呢?
这完全不符合剧情啊!
梵景鸿是原身许言授意,让人故意关在教室里扔石头的。
而在这段时间,堇秀花出了车祸在医院。如果堇秀花出了什么事,梵景鸿因为被关没有第一时间过去,那么梵景鸿肯定更恨他。
许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这太难了…他就是想活命而已,怎么这么难呢…
现在就希望,堇秀花别出什么事。
许言没理张正他们,先回教室拿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准备去县医院看看。
到了县医院,很快就打听到了堇秀花所在的手术室。
梵景鸿在手术室门口,靠在墙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不过那一双手紧握成拳,看样子是在隐忍什么。
手术室门口就只有他一个人,那单薄的身躯显得更加的凄凉。
许言没有过去,藏在暗处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了。
他现在不敢出现在梵景鸿面前,不然他怕梵景鸿可能会掐死他。
许言临走之前,去缴费窗口给堇秀花的就诊卡上充了五万块钱。
原身许言从来就不缺钱花,他卡里的零花钱,都够堇秀花挣好几年的。
许言回到家,满身疲惫的睡在床上。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堇秀花能平安。
不单单是因为堇秀花平安,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也因为,堇秀花是梵景鸿那阴暗冰冷的内心里,最后的一点温暖了。
第四章
第二天,许言早早的就去了学校。因为去了学校,才能知道梵景鸿的消息。
清城学校的门口人来人往,只不过缺少了一老一少扫地的身影。
许言刚进学校,张正他们就跑了过来。
张正看着有些高兴,走到许言面前道:“言哥,堇梵走了!”
许言一怔:“走了?什么意思?”
张正笑道:“听堇梵班里的同学说,堇秀花昨天晚上没有抢救过来,然后堇梵真正的家人把堇梵接走了。”
许言听完,脑子轰的一声。
堇秀花…死了?
梵景鸿被梵家人接走了?
许言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剧情怎么变成了这样?怎么进展的这么快?堇秀花怎么死了?
张正还一脸笑意:“堇梵走了,这下好了,不用看见他了。”
许言看着张正脸上的笑意,觉得太过扎眼,心里发寒:“…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堇梵?”
张正被问的莫名其妙:“不是你讨厌他吗?”
许言道:“我讨厌他是我讨厌他,我想知道,你
', ' ')('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张正想了想,道:“说不清,反正我看到他就烦。那个穷酸样,我觉得他身边的空气都是馊的。”
许言放弃了和张正的沟通。
梵景鸿走了,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许言突然抬头看向张正:“他班里的同学怎么知道这些事?他来过了?”
张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言嘴里的这个他是谁。
张正点点头:“来过了,好像是办理转学,刚走没多久。”
许言赶紧问道:“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张正想了想道:“他家我听别人说过,好像住在火葬场那边,听说他的房子是租的,那边离火葬场近,房租便宜。”
许言立刻转身就走,在路边打车就去火葬场。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能就是想去见一见梵景鸿。
出租车开到火葬场附近,师傅告诉许言哪里住的人多,这一片哪里的房子最便宜。
许言选了一个方向,然后挨家挨户的走,在路过火葬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和他擦肩而过。
商务车里,梵景鸿一身黑衣,面色苍白,怀里抱着骨灰盒。
他眼底乌青,一看就是昨晚一夜没睡,精神非常不好。
只一夜,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周身的气质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显得整个人有些阴暗。那一双黑亮的眼睛,此时黑沉沉的。
梵景鸿看见了车外的许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不明白,像许言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是来找他的吗?看他的笑话?还是知道他要走了,赶来最后的羞辱一下他?
外面天气炎热,许言来回找了许多家,都没有找到梵景鸿住在哪,热的满头大汗。
梵景鸿看着汗津津,一脸着急的许言,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意。
他是急了吗?着急自己即将失去一个非常有趣的玩物?就像是猫逗老鼠的那种恶趣味。
梵景鸿看见,许言裸露出来的白皙手臂上,还有青紫的伤痕。
那是昨天晚上,许言护着他的时候,被石头砸到的。
看见这伤痕,就让梵景鸿想到昨天晚上紧紧抱着他的许言。
许言的身上很热,温度透着白衬衫传到他的身上。心跳声噗通噗通的,听着有些乱,好像是真的很担心他,真的很紧张昨晚那个场景。
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许言白皙的脖颈,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昨天晚上堇秀花抢救失败,他去缴费窗口交费,然后收费人员告诉他,有人已经往就诊卡里存了五万块钱。
这个小县城,没有人会偷偷的帮助他和堇秀花。
而梵家的人,他之前告诉过他们,除了他先主动联系他们,不然不准他们来打扰他的生活。
他问收费人员那个交钱的人长什么样?
收费人员说,是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学生,穿着白衬衫。
是许言。
许言昨天晚上来过县医院,偷偷的往堇秀花卡里存了五万块钱。
梵景鸿阴冷的眼神出现一丝波动。
车子与许言擦肩而过,很快把许言抛在了身后。
梵景鸿阴沉着脸,闭上眼睛。
以前的许言,是暴露了他恶劣的真面目以后,一眼就能看透的坏。
反而是这两天的许言,让他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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