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表面上,他要稍微坚持一下。
季则昨天晚上一直在劝傅夏,顾偕深如果来了的话,就让他抓紧时间跟顾偕深把误会说清楚。
可是傅夏很清楚,当初他的离开并没有什么误会,在顾母插手之前,顾偕深就已经向他提出了分手。
顾偕深是不会轻易说分手的人,傅夏也是在那个时候感觉到,顾偕深任他使唤的人,他性情强硬,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安排的。
他刚才就已经感觉到了顾偕深的抗拒。
季则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电话,对傅夏说:“阿深马上要走了,他问你在哪里。”
傅夏没想到顾偕深这么快就忍不住,但还不是时候啊。
可是顾偕深既然问起,傅夏只得下楼。
他和顾偕深并排走在一起,季则和温宛远远落在后面。
傅夏浅浅笑道:“阿深,谢谢你能来,你知道我并不爱过生日,可是如果有你在场的话,我真的非常开心,你呢?”
“不是你要求我来的吗?”顾偕深语气淡淡的。
傅夏脸上的浅笑有些凝固。
他别过脸去。
“是我求着你来的,所以我并不开心,但如果大家希望我开心的话,包括您那位太太,他说他和顾先生都很希望我能快乐一点,那我就如你所愿快乐一些。”
“你说的是温宛,你别多想,他不是那个意思,他这个人说话没有别的含义。”
这一点顾偕深还是知道的。
傅夏回头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顾偕深,“我明白了,你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个话,总感觉这样说话的我很小心眼似的。”
季则突然问温宛:“你说,他们两个现在在说些什么呢?”
温宛摇了摇头:“我听不到呀。”
季则好笑地看着他,“我总算知道顾偕深为什么会娶你了,娶了你还真是省心,不吵不闹的,顾偕深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温宛想着,顾先生好像对他并没有那么满意,他总是嫌他爱哭。
在季则想象中,温宛是温柔又持家,贤惠又端庄的类型,他哪里知道在顾偕深面前,温宛动不动就会哭。
不过温宛在其他人的面前一向还算正常,所以一般人也想不到顾偕深有一个他这样的伴侣。
这样一想,温宛也觉得自己挺对不起顾偕深的,好在今天没有出什么意外状况,温宛松了一口气。
季则家里的花园很大,傅夏跟顾偕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季则看着前面那两个人,表情略微有一些不甘。
温宛倒是好好的欣赏了一下,雾色下的景致。
到了花园尽头,傅夏对顾偕深说:“阿深,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他同温宛笑了笑,“温宛,也谢谢你能来,下次有机会再见面。”
傅夏挥挥手,一个潇洒地转身离开。
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了傅夏,顾偕深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这大概就是见到喜欢的人最直接的反应吧,温宛也替他高兴。
顾偕深偏头看着他,“你在高兴什么?”
温宛眼里淡淡的喜悦之色,让顾偕深莫名不喜。
“把你手机给我。”他说。
温宛乖乖地将手机递给了顾偕深。
他的手机没有密码,顾偕深划过屏幕,直接点开微信,翻出通讯录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问温宛,将刚才加上他的那几个人都给删掉了。
他也没怎么解释,删完人以后将手机还给了温宛。
顾偕深的好心情延续了很多天,连带着温宛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他心情好,就不怎么回家,意味着温宛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直播,能有更多的时间直播,就可以带更多的货。
温宛希望顾偕深能多多和傅夏见面,可能他是唯一一个这么希望的人。
生日宴会没多久,傅夏因为回国倒时差的关系,没有怎么休息好,发了一场高烧。
季则送他到医院,在医院停车场时,碰到了顾偕深。
顾偕深人在车里没有注意到傅夏。
“阿深,他怎么来医院了?”傅夏一边说,一边咳嗽。
季则停好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要不然还是再检查一下,你说你咳嗽了这么多天,嗓子也发炎,光吃药好的慢呀。”
他也注意到顾偕深的车,“那不是阿深吗,是不是温宛生病了?”
季则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顾偕深有不舒服的时候,他想象不到顾偕深也有需要吃药打针的一天。
傅夏不怎么认为,是,顾偕深是结婚了,但是温宛生病,他不可能亲自送温宛来医院。
相识多年,傅夏自认还算是了解顾偕深的,他看起来冷冷的,要花很长的时间才会接受一个人,但只要他接受了这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他。
现在轮到温宛得到他这样的照顾了吗?
傅夏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顾偕深没那么容易被一个人所动摇。
他用力咳嗽一声,“也许是顾妈妈,我记得高中的时候顾妈妈身体很不好,经常住院,那时候我们不是还去探望过他吗,好像也是这家医院。”
季则说:“那也有可能的,好了,不管他了,我先送你去医生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