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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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放权在秦无恒的算计里,因此秦无恒并无起疑,恭敬退下。

戚慎等他走后笑容敛下,眸底一片厉色,将御案上的一副棋盒打开。

这是秦无恒送的棋,黑白棋子是两个稚童的笑脸,他这位看似忠心耿耿的表弟说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他。

宫人入内道陈广猷求见,戚慎一颗颗将棋子装入棋盘。

陈广猷来是为了早朝上充盈后宫的事。

他自认自己这个媚臣多少有些份量,说道:“天子,臣回府后反复思量,这王后尚无人当得,但后妃总该有人当得。您膝下无子,尚且只有景妃一人孕育子嗣,臣一片苦心,自古天子应该香火兴盛才是。”

“你是说寡人香火不兴盛?”戚慎挑起眉。

陈广猷对上他睨来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忙说不是。

“臣只是想劝天子多诏些女子伴驾,您正当盛年……”

“你可有推荐?”

陈广猷终于松了口气,先把几个刚才商量好的同僚之女念出来,最后补上自家女儿:“臣的七女儿正值妙龄,容貌秀丽,臣也愿献上爱女为天子分忧。”他忙笑起,“那日诗会上兴许天子还见过臣这女儿,她很是倾慕天子与景妃娘娘。”

御案上的棋子原本已经快被戚慎一颗颗捡进盒子里,他却忽然恼羞一掷,棋子跳动在地面上,满殿清脆跳响。

陈广猷惶恐地跪下去,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戚慎:“滚下去。”

他嗓音强压着想杀人的恼怒,陈广猷不敢再吭声,连滚带爬跪到殿门口才敢起身退下。

成福也惶恐不安,不想天子拒绝别的妃子入宫竟抗拒到这种程度。

正好挽绿与长欢提着食盒来求见,成福赶紧将食盒拿进来,一一打开,又让长欢介绍都是些什么。

长欢道:“这是按娘娘交代的方子做的蛋糕,入口绵软,娘娘说王上应该爱吃。这是双皮奶,娘娘亲自做的,是新鲜花样,瞧着莹白细嫩,应是美味极了。这是荔枝做的果肉冻冰,里头加了炼乳,娘娘说给王上降降暑。”

戚慎一一品尝,蛋糕这种甜点他真的太爱了。

他又端起双皮奶,刚吃完一口便被唇舌间的细腻嫩滑酥到没了脾气。

他赶紧去尝离支,入口像碎冰,但咬开便是果肉的香甜,又夹杂着浓郁的奶香。

膳夫为什么从来不会做这些,这些都是他爱吃的啊!

他又吃了一颗离支,忽然想起:“你说景妃管这叫什么,荔枝?”

“是啊,我们娘娘说离支不好听,叫荔枝好听。”

戚慎心底忽然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像这入口的双皮奶,被唇舌温热化开。

他不曾想她心细如此,不叫这水果离支,是不想同他分离的意思?

他眯起眸子交代:“革去陈广猷司士一职,贬去御塔工事看守。”

陈广猷不提那次诗会还好,一提他就恼羞。

暗卫跟他禀报过,诗会上景辛不仅深受那些男子瞩目,还很得女子喜欢。

想让别的女人进入王宫觊觎完他的美色又去觊觎他爱妃的美色?

呵,真是想得太美了。

陈广猷被革职一事让朝中改革派非常激动,这个媚臣对戚慎阿谀奉承到了极点,背地里做过不少恶毒事,大家从前拿他没法子,如今景妃只是送上几样点心就把他弄下台了。

此事一发,朝中各派都惊惶了起来,揣度不准天子如今在玩什么花样。

真的开始宠这些改革派了?

温伯元对诗会的事忠心竭力,终于在一个月后广招进举国的文人。

景辛坐在棠翠宫里瞧着这份名单,足足有几十页纸。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跃然纸上,她仿佛可以看到即将兴盛起来的文化浪潮。

晚膳又是那些菜品,清淡得能让她吃几口就饱了。

她饮食恹恹,虽然如今出奇地没有了一点孕吐,但还是很没食欲。

她好想吃点辣的qaq

八月底的天,空气里都是一股燥热。

景辛正在浴室沐浴,奢侈地泡了牛奶花瓣浴,浴室外有她诏的女乐师在弹琴。

终于摆脱了孕吐,她好不容易舒服一点,想给自己来场低配版spa。

但悠扬的琴声里忽然响起叉杆落地的声音,她忙慌张地捂住胸口。

这个声音是她跟长欢约定好的,因为上一次戚慎趁她沐浴屏退了宫人进来,她便让长欢用这种声音来提醒自己。

屏风下果真有一双绣着金丝龙纹的玄靴一步步走进,男子身影一点点露出来,迈步靠近,双臂撑在浴桶边沿。

戚慎勾起薄唇垂眸看她,这张俊美的脸此刻一点也不像个暴君,他嗓音磁性动人:“寡人来陪爱妃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姨妈来了,不一定能写得完下章,如果没有加更可以不必等哦

景辛慌张转身, 想去拿她放在身后的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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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腕却被他手指扣住,她回头才见他整条长臂皆已浸进水中, 莹白的牛奶兰汤浸透暗蓝色龙袍,她欲哭无泪。这不是已经消停一个多月了么,为什么狗皇帝又抽风了?

“王上, 臣妾这浴桶太小了……”

“那寡人抱爱妃起身。”

手臂一路滑上,自她腰际停下,将她从牛奶中横抱起来。好在景辛摸到了长巾, 迅速盖住了自己。

她腹部尚且平坦,看不出怀孕的模样,甚至因为近日不常运动,此刻被他一吓脸颊已经透出粉红, 汗也渗出额角。

她撞上戚慎戏谑的眸光, 深知恐怕今日是躲不过了。

前几日太医就说她这身体出奇地好,胎很稳,格外叮嘱可以承宠, 每日太医请完脉都会去御前复报一番, 戚慎自然也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宫人候在外面的, 见到戚慎抱她出来自动敛眉回避, 乐师的琴声未曾听,换了首曲子,十分地缱绻。

景辛飞快脑补侍寝后滑胎的各种桥段。

戚慎已经将她放到了床榻上,她说:“王上,您力气大吗?”

男子眉骨略往上挑, 薄口唇边一声滚烫的低喝:“寡人会轻一点。”

“可是臣妾觉得您力气太大了。”

戚慎摘掉了长巾,她红着脸,红唇一张一合,娇怯又妩媚的模样说不出的勾人。他俯在她耳畔,舌尖舔舐出的滚烫送入她耳中:“寡人如何,你该知道。”

“知道,知道,臣妾知道您力气很大,可腹中胎儿若是受不住怎么办?”景辛把话本上各种滑胎的后果说完,戚慎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似乎觉得她太吵人,他唇舌堵住了她的话。她轻哼一声,从这强势的亲吻里透出空隙:“王上,臣妾想诞下孩儿再好好侍奉您……”

云卷不知什么时候在寝殿里,趴在妆台上喵呜叫。

景辛透过戚慎肩头,视线穿过这绯色帐幔,望见云卷翻弄着她的发簪首饰,也这才瞧见门口跪着的挽绿与留青。

怎么还有人?!

她脸瞬间就红了:“你们先下去。”

但两人无动于衷,似乎只听信戚慎的差遣。

景辛不知道亲热都还要让人围观的,古代规矩也太变态了些。

“王上。”她求助似地扯戚慎袖子。

他似乎就等她求他,极享受的表情。

抚过她散落下来的鬓发,按住了她去拉被子的手。

“求寡人。”

这声响在耳朵里,景辛从来没有跟男生这样接触,更别说被他这样撩,她感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使不出力气的那种滋味。

“你想要臣妾怎么求……”

“看着办。”

这是她甘愿败下阵的时刻,整个人都怂了,害怕他周身迸发的强烈欲念。她脸涨得通红,声音轻到自己都羞耻:“你这不是逗我玩吗,我怎么求你都要欺负我。”

戚慎十分爱与她玩这种狼和兔的游戏,眸底笑意更浓。

他手指从她脸颊滑到下巴,锁骨……并不着急,饶有兴致地收纳她的颤栗。

那绣满花团的衾被就在身下,她却无法动弹,呼吸一点点急促,简直比被奶茶呛进救护车那一天还要窒息。

景辛终于发现自己不行了,她根本不是戚慎的对手,这尚且还是最无技巧的。她快哭了:“求你……”

“呜呜王上,不要打扰孩儿睡觉好不好。”

他俯身拨开她耳际的墨发,嗓音暗哑:“那你帮寡人。”他这才看向殿门处,对待宫人时顷刻化作淡漠的脸色,交代去拿东西。

景辛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这一刻并不再拒绝帮他。抛去帝王的身份,他是成熟的男性,她既然想要他不纳妃,就无法矫情地去拒绝。

从日暮到月升。

云卷玩珠钗都玩累了,从窗台串了出去。

乐师手指头都弹痛了,但又见寝殿大门紧闭,只得继续奏乐。

浴室那边已经烧好了热水,宫人一直在添柴续热,续热,续热。

寝殿里终于传来戚慎的命令声:“抬热水。”

他亲自帮她擦拭。

殿门敞开,宫人有序换水入内,云卷窜到屏风下,咬了咬地面的龙袍。

挽绿忙要呵斥,但碍着这是主子最喜欢的爱宠,便只得作罢。

景辛透过帐帘瞧去,连云卷都嫌弃地扔了那龙袍,爪爪赶紧擦鼻子,她看得想笑。

“看来爱妃仍有力气。”

这笑连忙敛下,对上他眼睛,她不自觉就烫了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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