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这么说,严国峰了然,孙辈儿虽说没有断层,但如果没有他儿子严和军在前面撑着,后面又有了大孙媳妇崛起,他们严家并不会比傅家好多少。顶多是他还活着的时候,人脉比傅家多点儿,施恩也比傅家多点,仅此而已。
日后的严家想要重新崛起,想要走向辉煌,千难万难。
有了毓秀,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在孙辈这里荣光依旧在,想要走的路也会更顺畅。等到毓秀所处的三个孩子长成,他们严家未来才能稳固。
儿子严和军因为儿媳妇,这辈子在一个职位上浪费了许多年;现在虽说升职了,年岁也大了,日后想要升职只能靠熬资历。大孙子从商,未来在商界。小孙子在军工研究所,未来也就是那里了。
真正想要稳固严家的地位,还得靠三个曾孙;这才是他想要让三个曾孙从军的原因,但,从大孙媳妇的角度来看,并不会强硬要求他们从军。若是他贸然做出决定,必定无法收场;现在的他该做的是好好教曾孙们,日后曾孙们自己想从军,大孙媳妇可没有离场去阻止。
“毓秀这孩子就希望低调做研究,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傅老爷子:......信了你的邪。
钟毓秀确实一心做研究,可是,好处一样没少得,还让上面觉得亏欠了她;这其中,严国峰可是出力不少,不然,看看别的科研者就知道了。
话又说回来,钟毓秀这孩子确实没朝上面提过什么过分要求,一点小要求无伤大雅;乐意满足,你好我好合一好嘛!
傅老爷子道:“毓秀这孩子确实好,也是你家大山有眼光,这么好的媳妇儿愣是被他给发现了。”娶回来不说,严家人也大气,没在她的出身上挑剔;瞧瞧现在,钟毓秀陪着严如山担起了整个严家。
有钟毓秀的功劳在,严如山人拎得清,从商这些年也被上面多方关照;同时,他也做出一些贡献,商业上带动经济发展,同时接收退役军人。让上面想不关照都不行,多方因素考虑,关照严如山总比关照那些不干实事的人强。
“那是啊!我家大山从小眼光就好,那些年,你们被下放;我严家也朝不保夕,以前大院里有多少人看重大山,就有多少人嫌弃大山。没出事的时候想做亲家,眼看我家要不行了,一个个躲的比谁都快;幸好我家大山眼光好,一个没看上,不然,还不得伤心死。”说起这事儿,严老爷子也庆幸。
真到了严家颠覆之时,还面对心爱之人落井下石;那后果,足够一个人心如死灰,从此一蹶不振。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不存在的。
傅老爷子嘴角抽了抽,他是有心称赞两句,不是想听他炫耀个没完的。
“当初你家大山怎么认识的你孙媳妇啊?”
严国峰兴致勃勃的给他解说,“要说毓秀,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她是在上京长大的,没想到刚成年,万家的亲生女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找回来了。毓秀这不就不是万家的亲生女儿了嘛!万家那个亲生的姑娘也不是个好的,处处针对毓秀;自己得罪了人,还让毓秀顶锅下乡,正巧,我家大山也在那地方下乡,这不,就认识了。”
第780章 拜师宴
这下,不仅是傅老爷子知道毓秀的一些过去,连徐院长也知道,怜惜的瞅着徒儿,他是万万没想到徒弟这么惨的。
被人利用完最后的价值,一脚踢开;姓都给改回来了,可见,那万家人是一早就放弃她了,不过是一直在找机会罢了。说什么迫不得已,还不是觉得亲生女儿更重要,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女儿没有血缘亲情重要不是。
徐院长出言询问,“毓秀,你有怪过他们吗?”
“没有。”果断摇头,她道:“万家始终是把我好好养大了,在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之前,什么都舍得给,疼爱也不是作假;虽说之后造化弄人,我用代替他们的亲生女儿下放,也不曾拿他们家一分一毫,这份养恩就算还清了。说来,我得感谢他们,若是拖拖拉拉的,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发展;他们果断,我也果断,大家心里都没有负累。”
俗话说,无债一身轻。
是他们先主动放弃,隔断了这份亲情;她一个外来人,可没那心思跟他们重续亲情,能几次三番帮万家渡过难关,已经耗尽了她的耐心。
若非原主只是伤心,不是恨,没给她留下什么遗言;否则,她可以做的更过分,特别是万毓桐!
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徐院长便也这么信,“你能想开就好,人生漫长,又短暂;为了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实在不值得。”
像她这种情况,与其将怨恨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如安心开心的做日子;万家始终养过她,恨与不恨已经无用。
“师父说的是,我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了,上有老小有小的,没必要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旁人身上。”岔开话题道:“傅老,您那边来的人少,我们怕是开不了两桌,一桌足够。”
傅老爷子点头,家里那群不孝子孙来不了,人家准备的梁准也只能办一桌了。
严如山笑着对她点点头,起身去厨房,和冯正说一声;中午只做一桌的饭菜,只多傅老爷子和徐院长,正好长桌够用,都不用另外再摆一张桌子。
“那要把准备好的桌凳子收了吗?”在别家拿的桌凳虽没摆放上,却也给借回来了的。
“先这样,等晚上一起还。”严如山交代清楚后,又出了厨房,到大厅一起招待客人。
人少也有人少好处,招待起来没那么吃力;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中午,饭菜摆上桌,王大丫用托盘端来一杯茶水。
“钟同志,茶水准备好了,可以拜师礼了。”
傅老爷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傅向北,“去吧。”
傅向北接过走到钟毓秀面前,龚招娣拿来一个蒲团;傅老爷子愣了愣,没想到,她还依循古时候的拜师礼。
钟毓秀没说话,在场所有人都没开口。
傅向北干脆的跪在蒲团上,蒲团并不平整,里面应该是塞了衣服布料什么的;不是特地定制的,所以才会如此。双手捧着小盒子送到她跟前。
“师父。”
钟毓秀接过放在茶几上,王大丫微微弯腰,让傅向北能够到茶杯。
傅向北端着茶杯送上前,“请师父喝茶。”
钟毓秀接过轻抿一口,将茶杯放到王大丫手中的托盘里;这时,严如山送来一个锦盒,包装的还挺好看,她随手接过递给了傅向北。
“既拜我为师,该教的我都会教,你想学什么我也会教;在我面前,不要喊苦喊累,因为没有用,我不会疼惜废物,明白了吗?”
刚拜师就下马威?
傅老爷子砸吧砸吧嘴。
傅向北恭敬点头,“是,师父。”
“起来吧,眼看中午了,该入席了。”钟毓秀含笑起身,顺便搀了一把傅向北,将人拉在身边,“好好学,我不喜欢蠢货和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