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死,我多活了四年,足够了。”下乡时他就做好了死在他乡的心理准备,在那个寒冬腊月,他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起死在牛棚;可,毓秀送来的衣物和吃食,让他们活了下来,“什么也别说了,把万毓桐请出去吧,要是有可能;她最好改个姓,改回钟姓就挺好。”
“我本来就姓万,我不会改姓,死都不会。”上辈子做了四十多年的钟家女,她得到的是什么?一生悲剧不幸;她生来就是万家女,却成了钟家女。
万学汤摆摆手,随她去了,改不改姓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不想让她膈应人罢了。
“爸,您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万毓宁关切询问。
“扶我回去吧。”
父子二人进屋,万毓桐站在原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腹委屈不甘;她从未想过,她出卖万家,让万家差点万劫不复,万家人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她。
等万毓宁出来时,万毓桐已不见踪影,万毓宁关上院门,对她的去向不关心。
万毓桐走出万家大院,神思不属,刚到一个小巷口便被一个身着普通的黑衣男子拉进了小巷;她陡然回神,吓的花容失色。
“放开,放开我。”
“别动。”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万毓桐觉得腰间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那东西穿透外套贴近肌肤,冰冰凉的很是沁人;她的第一反应是刀,吓得手脚僵硬,动也不敢动,“我不动,我不动,我没钱,你要抢劫去找别人。”
“我不抢劫。”嗓音低哑,听不出原本的音。
“那,那你......抓我做什么?”
她身后的男子往前贴了贴,恶作剧般伏在她耳边问道:“你是万学汤的女儿,万毓桐?”
“不,我不是。”万毓桐下意识否定。
“敢骗我。”刀子往前推进,穿透皮肉,划过她的肌肤。
“别别别,我是,我是万毓桐,你找我做什么?我没得罪过你。”万毓桐忍不住胡思乱想,莫非是父亲得罪的人,还是前夫得罪了人?
刀子顿了顿,没再继续往前戳,“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万毓桐全身紧绷,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挟持。
“你是万学汤的亲生女儿,那万学汤还有一个养女,叫万毓秀是吗?”刀子往前动了动,并未往肉里扎,却让万毓桐精神高度紧绷,出了一身冷汗,“对,她,她现在叫钟毓秀。”
“她已经被我父亲赶出家门,现在虽然回来了,但她一次都没回家过。”真是个扫把星,跟她扯上关系都要倒霉,脑子急转,“对了,听说她现在过的很好,在医大做教授,还嫁了一个军区大院里的公子哥;你要是想要钱,可以去绑她,问她要,我才离婚,还是净身出户,没钱的。”
离婚时,前夫已经入狱,身家归公,夫家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拿到;手里有的还是出嫁时带过去的东西。
这些年,她养的好,皮肤细嫩过来;就算离了婚,样貌也已经养好,与一个大男人靠在一起,总是多了几分暧昧。
黑衣男人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你很恨钟毓秀?”
“不,我不恨,不恨她。”
说话都吞吞吐吐的,黑衣男人突然觉得无趣,反而对她没了兴致,“不对,你恨她,很恨她;你恨不得她去死,可是你把人整到了乡下,她还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并且功成名就。”
“功成名就?”万毓桐不明就里。
现在的钟毓秀不过是有点出息,在大学里教书有声望有地位有钱,但,远没达到功成名就的地步。
“是的呢,功成名就。”
“不可能,她就是个教书的。”
男人嗤笑,“教书只是她的副业,知道什么是副业吗?估摸着你也不知道,你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是买来的人能知道什么。”
万毓桐眯着眼,若非刀子还抵在腰上,她怕是要撒泼一场。
“你什么意思?她除了是教书的,还有其他作用?她不是学医的吗?学医的除了在医大教书,在医院上班,还能做什么?”
“看来你对她的事情只知其一啊!”男人颇为失望的语调,让万毓桐心下一跳,不敢再追问;然,男人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你不清楚钟毓秀的现状,我倒是知道一些,你想知道吗?”
万毓桐思维电转,难得头脑清醒,“我不想知道。”
“啧,你想知道的,做人不能太虚伪,想知道就跟我说;钟毓秀的事情,我都打听清楚了。”男人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怕,我的目标是她,不是你。”
第262章 习年+修复液1
万毓桐怂的一批,男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钟毓秀,女,今年二十二岁;一九七七年考上华大,就读物理系,半年后被任命为华大副教授,一年后升为教授。”
“后,就读于医大,仅用一年半时间成为医大名誉教授,顺利从医大毕业。”
“在此期间,她相继发明感应器、芯片、小电驴、改良电脑配置、监控设备,甚至是医药方面的一种奇药,名修复液。”
“哦,对了,你恐怕不知道感应器和芯片是什么东西,小电驴代步车你是知道的;其他的你怕是一无所知,你们同为万家的女儿,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男人漆黑地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的后脑勺,他每旦多说一句话,万毓桐心中的嫉火便燃烧高涨一分。
“别再说了,我是不如她,那又怎样?她还不是在乡下过了一年多的苦日子。”至少她讨了些利息回来。
“呵......”男人讥笑,对这个女人越发看不上,“你以为她在乡下吃苦了?那你可就错了,她是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有严如山护着她;她的日子过的不知多好,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身边跟着一个家族有权有势的男人,你认为她能吃什么苦?”
严如山!
万毓桐记住了这个名字。
男人继续说道:“人家在乡下镀了一层下乡知青的皮子回来,考中华大,后进医大,一步步走的可顺利了;哪儿像你啊!回了城还傻狗一样出卖生父,嫁人还嫁个二婚,离婚了一无所有,现在连工作都没有。”
“废物。”贴在她耳畔轻生吐出一个包含羞辱性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