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都要吃饭了,哪里还用得着重新描口红,但即然原俊楠这么说了,傅君瑶不得不再次起身回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她看着镜里那个样貌美丽的年轻女人,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想她傅君瑶从来被人追捧,何时会落到别人要谈话,她就要躲进洗手间的地步,可是想到另择个目标,她却不知怎么又觉得强烈的不甘心。
原家是是传统的医学世家,不是那种寻常的官户,也不是只有钱没有地位的商户,地位超然又不需要遵循那些烦人的规矩,关键是原俊楠从背景,容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即使抢手似傅君瑶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谁可以替换原俊楠的。
她不得不对着镜子深吸了几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若无其事。
餐厅那边的原俊楠道:“过去我们不是很融洽,我记得你经常会来找我,有什么心事也会第一时间想要告诉我,不是吗?”
“哦……”傅听夏笑了起来,眼眶边上的泪痣也随着他的笑容轻轻跳动了一下,他看着原俊楠抬起眼帘笑道,“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觉得有所不习惯,那就大可不必,因为自认识你之后,我已经再也不会跟别人说心事了。”
原俊楠看了他一会儿,问:“季景天也不会吗?”
“跟他没有关系。”傅听夏拿起筷子,端起碗三下五除二的扒完了饭道,“吃完了,请把我师傅的东西还给我吧。”
原俊楠还没有开口说话,傅君瑶已经归了座位,笑道:“今天人多,洗手间稍微挤了一点,怎么听夏都吃完了吗?”
傅听夏只看着原俊楠,原俊楠则取出了一支钢笔,又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然后将它翻过来,在后面又写了一排数字,将它连着木盒子从餐桌上一起推了过去:“你有什么事,就打后面那个电话,可以直接找到我。”
傅听夏等他的手完全拿开,才拿起木盒子飞快地塞到自己的挎包里,然后起身笑着对傅君瑶说了一句:“以后还是不要擦这么艳的口红吧,你已经长得……够俗气了。”
他说着也不管傅君瑶是否有被气到,转身就扬长而去。
傅君瑶见傅听夏的背影完全出了餐厅,这才压住气装作柔和地道:“俊楠,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你给他电话,他要是真有事缠上了你怎么办?”
原俊楠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楼下的傅听夏将手中的名片撕碎,那么随意地朝天一抛,从那堆碎片当中走了过去。
离开了美和,傅听夏看看天气凉了就先去店里给齐大爷买了件厚实的外套,然后才向着安仁医院走去。
他踏进病房,就见齐大爷正躺在病床上不舒服的哼哼着,连忙道:“大爷,你怎么了?”
“哦,听夏啊。”齐大爷看了一眼傅听夏,强自打起精神从床上爬好起来,傅听夏连忙按住他道:“你先躺着吧,哪里不舒服啊。”
“浑身不舒服,牙也疼,喉咙也疼,唉,也不知道这家医院是不是都是庸医,我没病没灾进来的,用了他们的药之后倒是浑身不舒服的。”
傅听夏听着都好笑,只好问:“那就出院吧,出去转一圈,我包你百病全消。”
“不成,他们以为我是个乡下老头好欺负,把我丢进来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给个说法,我绝不出去!”
傅听夏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床上挂得检查报告袋,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看了看,突然皱了皱眉,起身卷起齐大爷的裤脚看了看,又将齐大爷的身体搬正笑道:“大爷,我听一下你的心脏。”
齐大爷听话地摆正了身体,傅听夏趴到他的胸口,齐大爷指着傅听夏跟邻床的人道:“我孙子也是个医生,专看心脏的。”
邻床的病人立即笑道:“那大爷的孙子可了不起啊。”
傅听夏站起了身,拍了拍齐大爷道:“大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就来。”
他说完拿着心里资料袋就匆匆出了门,走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推门进去,见很多医生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看见傅听夏推门进来,有一个年轻医生立即匆匆走了过来,刚好是上次跟傅听夏说过的那位。
“你怎么回事,我们正在开会,有什么事过了五点再来。”
傅听夏看了一下他的胸牌压低了声音道:“薛医师对吗?我是45号床病人的家属,我有一些比较紧急的事情想同您说。”
薛医师一听45号床脸色立刻就不太好了:“我早就说过了,让他立即出院,他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影响我们的工作,那就别怪我们院真得采取行动了。”
傅听夏只好继续说道:“是这样,齐大爷非常不舒服,能不能给他看一下心脏?”
薛医师道:“不舒服就一定是心脏有问题?他脾气那么坏,又有高血压,还整天折腾,有个什么不舒服有什么奇怪?”
“不是啊,薛医师,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冠心病,他脾气非常暴躁,又远来京城身体不适,再加上年纪大了,有诱发急性心梗的可能……”
薛医师立即打断了他道:“你是医生吗?知道这二个名词就能随便下结论?他没有任何心绞痛的症状,双下肢也无浮肿,我也给他做过心电图了,st段无明显改变,所以不要烦了,我们正在开个很重要的会议。”
他说着就把傅听夏往外推,傅听夏一把抓住他道:“他有高血压,并且心律有失常,是否应该考虑一下是非典型冠心病,最好能做个动脉造影检查,最低限度也该做个24小时的动态心电图比对吧?一个常规的心电图是不是太简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