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真是想错了铃子妈,铃子妈听说傅听夏想跑,带了陈家村一大帮子人把傅听夏家里给围了起来。
继父在屋子里死命拉着傅听夏,宋大力则踩着梯子爬在自家的围墙上一瞧,外面真不少人,都是村里的陈氏族人,把他们家堵得结结实实。
“把傅听夏交出来!”
“对,他要是不对铃子负责,就把他当流氓处置了!”
宋大力拿起手边的柴禾就朝说话的那人就扔去:“陈自明,你小子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现在想跑来落井下石对吧。”
被他点到名少年看了一下周围连忙道:“这,这能一样吗?你大哥把我们陈家这边的姑娘给祸害了,我能应公废私吗?”
宋大力又一柴禾飞了过去骂道:“你他妈连公母都分不清楚,还应公废私,你们陈家的姑娘轮得到我大哥来祸害吗?”
他正说得起劲,就听背后有人喝道:“快下来!”,紧接着宋大力就被人从梯子上给拉了下来。
“干嘛,爸,你没看见我在论理吗?”
继父瞪眼道:“你想怎么论理,你是不是想把铃子的事情给当众抖出来啊?”
“抖出来的就抖出来,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就是挤兑要脸的人,凭什么让不要脸的人活下去啊。”
“到时候,你大哥辛辛苦苦把铃子救了,回头铃子再投井了,你好过啊?”继父见宋大力还是不服气叹了口气:“你敢这么说,铃子妈就敢说那孩子是你大哥的,你大哥到时就真脱不了身了。”
宋大力一张嘴张得都快掉到胸脯上了,继父叹气道:“要脸的人就不能走不要脸的人的路,你就算走了他们的路,你也不可能比他们走得成功,他们比你有经验,也比你有关系。”
宋大力噗嗤笑了一声:“爸,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懂幽默啊。”,他刚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家被人砸到“碰碰”响的大门愁眉苦脸地道:“即然大家不同道,那怎么要脸的人总是被不要脸的人给逼得没活路走呢。”
傅君浩规规矩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银发女人送客出门,前面几位看来都来头不小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恭敬地道:“老师请回吧。”
那银发的女人微笑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走。”
“是的,老师,我们先走了,你早些安歇。”
等那些人走了,傅君浩才轻手轻脚走过去喊了一声:“外婆。”
那银发老妇看了他一眼:“来了。”
“是的。”傅君浩转过身推着她的轮椅道:“乡下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好像傅听夏真得不打算回京城了,连书都不读了,跟着他那个后爹种地,还要跟个村里姑娘订亲。”
“哦,是吗。”那银发老妇漫不经心地道:“也好啊,到底是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非要生活在京城也不会适应。对了……”
她转头又问道:“我记得他大伯家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儿子。”
“是的,叫宋建民。”
“过两天我会跟医科大的招生办主任打个招呼,人家解决了我们的麻烦,我们也要解决别人的麻烦,人与人之间互惠互利才能长相往来。”
傅君浩应了一声“是”,然后又道:“外婆,我小姑父……还在外面等着哪,您是不是见一见。”
银发的老妇淡淡地道:“还是为那药的事吗?我都裸退几年了,有很多俗事都管不了,让他去找相关部门吧。”
傅君浩连忙道:“外婆,我小姑父说了,要是事成了他愿意拿三成的利润出来。”
银发老妇这才略略抬眼道:“他不是一向一毛不拔吗?”
傅君浩笑道:“那要看跟谁了,他是您的小辈,孝敬是应该的。”
银发的老妇淡淡地道:“那他可就弄错了,这不是孝敬我的,这是给人办事的办事钱,孝敬有心意就够了,差人办事,却一分钱也不能短的。他要是做不到这一点,趁早还是不要沾手这一行了。”
傅君浩连忙道:“他不敢。”
“那他另外挑个时候再来吧,今天我累了。”
傅君浩松了口气“哎了”,哪知道那老妇淡淡地又说道:“傅听夏呆在乡下不出来了,所以你就放心的花天酒地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