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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摇头,喆叔也知道这提议不现实,只是想到白忱又要面对白家的那群人,忍不住心中慨叹如果能有个人和他并肩而战,或许他能轻松不少。

***

中秋那天白忱果然是一个人回的白家。

白家在榕城,离水城大概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白忱的车子还未进院门,远远就看到白小黎和白家老大的女儿萌萌在门口chuī泡泡。

看到他的车子,萌萌蹦蹦跳跳挥着手:四叔。

白小黎也笑脸相迎,撑着腰不住抱怨:臭丫头,我嘴巴都酸了。她说着伸手揉嘴巴,鼓着腮模样可爱。

白忱把车开进车库,下车时看到萌萌托着下巴蹲在车尾灯后面专心的研究什么。

五岁的小女孩天真恬静,白忱嘴角溢出笑,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看什么?

萌萌眨巴着大眼睛,嘀咕一句:四叔啊,你好像又换车了,那么多车给我一辆吧?我的玩具车坏了爸爸一直不给买。

白忱捏了她ròu呼呼的脸颊一下,哑然笑道:你拿我的车和你的玩具车比?

萌萌嘟了嘟嘴,眼里有小心翼翼遮掩的嫌弃qíng绪:我的玩具车很棒的。

两人说着话,白小黎也过来凑热闹:四哥你这么喜欢孩子,gān嘛不让嫂子生一个。

白忱神色骤变,厉声低斥她:白小黎!

白小黎撇了撇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知道了,不能在白家提你结婚的事儿。

白忱沉默不语,怀里的萌萌也警惕的观察着两个大人紧绷的脸色。

这时候又一辆车子缓缓驶进别院,白忱看到车牌时眼神微微一黯,抱着孩子的胳膊不自觉收紧。白小黎也下意识看了眼白忱的脸色,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爸爸回来了。

萌萌挣脱白忱的怀抱,ròuròu的身体贴着车库墙角站定,双手隆成小喇叭状:爸爸!

车子无声的滑过白忱身边,没有丝毫的停顿,白忱面容清冷的看着前方。

直到车子停稳,着笔挺军装的男人弯腰下车。他目光淡淡瞥过白忱,落在白小黎脸上,白小黎讪讪的喊了声:大哥。

白家老大白沭北脱下军服,jīng壮的身体被浅绿色衬衫包裹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女儿萌萌张着胳膊直喊:抱,爸爸抱。

白沭北顺手就把孩子提留进怀里,步伐稳健的走过来。

白忱沉着眼看他,主动打招呼:大哥。

白沭北没吭声,抱着孩子越过他往里走,连眼角的余光似乎都没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白小黎看着白沭北的样子直叹气,在白忱身后小声劝慰:大哥就是这毛病,整个一没血xing的机器人,你别理他。

白忱牵起唇角,含笑不语。

长子对私生子,自古都是这副模样不是吗?更何况在吃人的白家,白沭北已经算是正直又磊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对都有点问题,但是不会一直nüè的,有nüè有甜放心吧o(cap;_cap;)o~然后剧qíng一直在进展,大家不要捉急ps:谢谢默默的地雷

☆、第十九章

钟礼清看了眼空dàngdàng的客厅,明亮的光线下地板亮的刺眼,偌大的空间显得格外清冷。父亲执意不要她回家陪自己过中秋,说是要去学校看孝勤,她只能一个人在家对着各个卫视直播的中秋节目发呆。

里面欢歌笑语,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去年的中秋是和白忱一起过的,那时候刚结婚一年多,两人独处还是有些尴尬。

白忱也不是多话的男人,一直安静的陪在她身边。她自然是不会主动和白忱说话的,所以一直专心的看节目,偶尔喝水的时候会发现这男人正在认真凝视她,好像她比节目还要好看。

后来等她看完节目准备睡觉,转头却发现这男人已经昏昏yù睡了。

手臂撑着额头,密实的睫毛覆下厚重的剪影。

那时候他似乎常常犯困,只要在她身边呆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倚在一边睡觉。

钟礼清也没好奇过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累?后来慢慢的两人沟通太少,白忱不爱说话,她是不想和他说话,有了代沟之后就更加不和睦了。

常常争吵,时时冷战,再后来因为孩子的事儿,两人的嫌隙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钟礼清连最基本的夫妻义务都开始抗拒。

chuáng事上,两人总是好像打了一场战役。

耳边只剩空调的细微响动,空气中太宁静,脑子里却乱麻麻的理不清。

无数和白忱有关的事qíng一直在脑海中回dàng,钟礼清晃了晃脑袋又继续盯着电视屏幕。几秒之后,却又开始走神。

那天冲动之下刺伤他的举动,她有些惊慌和不安。

即使她不喜欢白忱,甚至可以说对他有着莫名的恐惧和害怕,但是似乎也没恨到想要他命的地步。

她早就对命运妥协,孩子没了,她一直记恨白忱,可是为了父亲还是和他这么不温不火的过着。

偏偏这个男人总是一次次触到她最后的底线。

父亲从小为她和孝勤吃得苦她都历历在目,只要父亲能安心,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也无所谓。

所以她真的是很敬爱自己的父亲。

可是白忱当着她的面承认了,他找人砸父亲的店,目的是要拆了丹凤街。

以前也看过不少房地产商人qiáng拆作出的各种手段,平民百姓永远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钟礼清却没想过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会这样对自己的父亲。

所以她愤怒之下,才会刺伤他。

之后他就离开了,白忱不是第一次消失这么久,可是心里居然好像有什么地方漏了风,空落落的有些凄凉感。

她每每想起他当时晦暗不明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之前无数次挑衅他,每次都没能得手,大概心里知道他会轻易的钳制住自己,所以不管多可怕的武器她都敢用。

反正,他最后都会避开的。

可是这次他却没退让,眼睁睁看着她手里的裁纸刀刺进自己胸口。

属于他的温热血液汨汨流了出来,在他白净的指fèng间好像一朵绚烂色泽的罂粟。钟礼清这几天脑海中总是不断回放着这个画面。

她表面上故作镇定,似乎不表现出任何异常就能遮掩住心里的恐惧感。

但是那血液粘稠的刺鼻腥味一直在鼻端萦绕着,白忱这段时间都没再出现,连喆叔和姜成山也没再回别墅取过东西。

钟礼清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那刀刺得太狠了?

不管怎么恨他,莽撞之下伤了人总是让她内心有些慌张的。

她别扭的想问问别人白忱怎么样了,可是她没遇到过喆叔和姜成山,一点而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钟礼清脑子发懵,心里好像有块巨石压得难受,坐在沙发上也好像浑身都不对劲。她思前想后,拿起手机给喆叔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喆叔浑厚不阿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太太,有什么需要。

钟礼清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就心里打鼓,低声问道:白忱他,没事吧?

喆叔静了几秒才说:太太为什么不自己问先生?

钟礼清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她还没来得及找好措辞,喆叔忽然又说:我也不知道先生的qíng况,我在外地帮先生办事,听说先生的伤势不太乐观。

钟礼清一愣,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很严重?

当时她实在太愤怒了,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想到这男人两面三刀bī得父亲流离失所,下手的力道没轻重,位置似乎也

钟礼清细细想了想,好像刺的位置离心脏很近。

她手心里沁出了冷汗,喆叔的每一下呼吸好像都把她的心狠狠吊了起来。喆叔刻板的声音没有半点qíng绪:你还是亲自问问先生吧,我和成山都没在他身边。

钟礼清匆忙挂了电话,也没细想喆叔话里的问题,白忱若真是伤的那么严重,他们俩怎么也得有一个人在白忱身边陪着。

她拨了白忱的电话,发现自己真是很少主动联系他,那个号码看着陌生的害怕。

第一次通了却没人接,钟礼清握着手机看着屏幕有点怔愣,心里的不安更加被无限放大,好像已经亲眼看到白忱躺在病chuáng上全身cha满了管子。

她又拨了两次,第三次才有人接通。

白忱的声音听起来的确不太jīng神,低低哑哑的:有事?

钟礼清这时候也不想计较他的冷淡和高高在上,只是踟蹰着问:你没事吧?

白忱那边静了几秒,气息淡淡的传过来,声音却低柔了几分:还好。

钟礼清不知道他所谓的还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斟酌着又继续说:今天中秋了,你想吃月饼吗?

白忱抿着薄唇,继续往楼上走,走开不远才出声:医生不让吃。

钟礼清一听他说医生,心里那点负罪感又上来了:我当时有些冲动,我以为你会躲开。

白忱静默不语,钟礼清有些尴尬:你好好休息。

她说着就急匆匆准备挂电话,白忱忽然出声喊住她:礼清。

钟礼清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好像呼吸也有些不对劲,白忱低缓磁xing的声音好像贴得耳朵极近,潺潺缓缓的传进耳里:中秋快乐。

钟礼清紧紧攥着手机,低低的嗯了一声。

***

白忱挂了电话之后才下楼,晚饭之后客厅聚了不少人,白父白友年坐首位,萌萌正满屋子乱跑。似乎和一般的寻常人家没差别,但是隐藏在这表象下的丑陋只有白忱最清楚。

白沭北和老二老三都挨着白友年坐下,白友年脸上表qíng淡然,低声和他们说着什么,见白忱从楼上下来,对他招了招手:老四,来。

白忱提脚走过去,白家老二和老三只掀起眼帘面无表qíng看他一眼。

白忱坐在离白友年最远的地方,白友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女朋友电话?还要避开我们。

白忱静静看他一眼,摇头:公事。

白友年脸上有意味深长的笑意,转头又和白沭北jiāo谈起来:还有你,萌萌已经五岁了,天天吵着找妈妈,你要有看中的就赶紧给我结婚。马上就要人事变动,谁都可以拿萌萌的事儿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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