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愣住了。
添喜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似与多年前那一个声音重叠,只是一个青涩稚嫩,一个沉稳清俊
“我想要龙灯。”
当年,那个人也是如此对他说的。
此时的场景,仿佛与那里的场景重叠,添喜越发精致的脸,与那个人的面孔交错的重叠。
一时之间,时光似倒流般将秦卿的思绪带回到当年,那一个热闹非凡、灯火辉煌的花灯夜,也便是在那日他遇见了让他沦落至此的人。
那个人的名字,秦卿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只是添喜的容貌越发的出挑,这也让秦卿越发的害怕。
“阿爹,要下雨了,我们回屋吧。”添喜拉着秦卿的手,闷闷不乐地对着秦卿做了要抱抱的姿势。
秦卿回过神来,便将儿子抱起,安慰般地抚着儿子的后背。
原本秦卿是想请苏姑姑带添喜去游灯会,可苏姑姑忙不过来,便许了让他自己带添喜去。
待知晓陆漠寒与慕鸿歌都临时有事来不了时,他也就带着添喜打扮低调的出了楼。
他今日的衣袍很素净,虽无待客时的华美,可也不失大体,但不会招摇的引人关注,中规中矩的简单体面。
今夜外面飘洒着毛毛细雨,却依旧不影响花灯高盏,集市上人流涌动,人人手里都提着花灯。
秦卿给添喜买了一盏精巧的小龙灯。
他一路抱着添喜,走走停停地看看街上的风景与琳琅满目的货摊,添喜好奇地东看看西瞧瞧,可都很规矩的没吵着要别的。
走到快回花楼时,添喜才小声地对秦卿说:“阿爹,我想要一把小木剑。”低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期待与向往。
秦卿看了儿子一眼,便看向到不远处的剑摊,他抱着添喜走过了长桥,长桥下湖面上漂浮的众花灯,渲染照亮了他的衣摆。
剑摊前比较冷清,秦卿刚到掌柜便介绍起新到货品。
“客官看看,这小木剑是昨日刚到的货,上面还可刻字,孩子都特别喜欢。”掌柜的将锦盒装裹的小木剑递给秦卿观赏。
木剑纹理精细,有彩绘似真的宝剑一般,却又不锋利,用以几岁孩童玩耍也不会伤及自身,或是他人,又足够的精美。
“这把剑,多少银两?”秦卿站在剑摊前的摊位上,帽沿的暗影笼罩着他的脸,让人瞧不见他的真实样貌。
掌柜先告诉了秦卿,这把剑是他在北洲进的货,所以比较贵,这全镇也就只得这一把。
这剑铺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店面,便是这铺子的主店,掌柜还请他到里面坐。
剑铺内不但有木剑,还有玉剑,琉璃剑,金剑,银剑,都是用以送礼,或者是摆设,以及孩童玩耍的物剑。
秦卿在店铺内小坐,伙计给他泡了茶,他已付了银两,等待收货。
“客官,那木剑上可需要刻字,小店免费为你刻字,可做以纪念。”掌柜热情的走来,周到的跟他讲解此来历。
“不必了,只是用以小孩子玩耍,不做摆设,也非送礼,无需刻字。”秦卿抱着添喜坐在店内歇脚,将茶端给添喜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