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与怒骂声,以及那些士兵抵抗的声音,还有侍卫擒拿士兵刀剑相向的声音,甚至是桌椅翻倒的声音都充斥着前阁
莫言之稳如泰山地搂着秦卿坐观着前阁的情况,他俊逸的脸上神色如常,对于眼前充斥着粗暴与喧嚣的血腥画面,早已是司空见惯。
“不必害怕,你的腿还完好无损的在身上。”莫言之近距离地看着秦卿,那眸色深浓的眼底似碧湖深潭般幽静,他嘴里呼出的气息笼罩在秦卿的面纱前。
秦卿心情复杂地缓慢睁开眼,他不敢看此时自己身后是如何惨烈的场面,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眼前正看着他的年轻人
“已经没事了。”莫言之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能屏障所有外界不好的声音,安定秦卿的情绪。
秦卿沉默地抱紧了莫言之,而莫言之也安抚般地将秦卿拥得更紧
这种感觉,很微妙
这一次,他没有再经历被打断腿的锥心之痛,反而是获得了救赎一般安慰与被人疼惜的呵护与保卫。
莫言之一边抚着秦卿那被冷汗湿润的衣衫,一边简单地吩咐那些侍卫:“手脚麻利的做干净一些,待会儿完了派人将前阁收拾一下。”
他说罢,便顺势将秦卿抱起,从容的离开了这惨叫声不断的前阁。
从前阁到西楼,莫言之这一路都未将秦卿放下,而秦卿从莫言之动身的那一刻便始终是闭着双眼,没有看前阁那些血腥的画面。
直到那些吵杂的声音都消失,四周响起清亮的流水叮咚声,秦卿才再次缓慢地睁开双眼。
西楼院落内,朦胧的灯笼光影中,莫言之的俊逸脸庞近在咫尺
这夜之后,花楼上下对那夜发生的事守口如瓶,而现下小倌馆那边也无人再敢说秦卿,经过了阿七与总镖头的事,楼里的小倌们也似乎都学乖了。
即便是心里对秦卿再不满,也不敢再乱讲半句。
花楼上下的人,只知晓那夜官府来清场善后。
秦卿这两日可听说了不少,他院中那两位给添喜洗衣衫的小丫鬟,平日里没事便喜欢谈论这些事
“我听那夜在前阁的姑娘说,那夜莫公子与楼公子来过,楼公子是那些老板去通知的,慕公子是苏姑姑派人去通知的,可是他们来的时候莫公子都将事情处理完了。”
“她们说东洲莫府的那位公子长得可俊了,还特别爱笑,笑起来也俊,他那些友人都是宫中大官的官僚之后,也都长得特别好看,还替楼里的姑娘们出头呢,可神勇了!”
那两个洗衣衫的小丫鬟才十七八岁,一边洗衣衫一边兴致浓浓地聊着。
“那是当然了,我义莫哥哥最好了!”添喜笑呵呵地从红柱后面蹭了出来,甜甜地笑着,蹲那两小丫鬟面前,认真的听那两丫鬟说话。
秦卿站在回廊上,也并未过去打扰,只是他也是现下才知晓,那夜原来慕鸿歌与楼雁青也在事发后来过花楼。
这几日,花楼里谈论最多的人物,莫过于莫言之,都说莫言之是被秦卿给临场迷住,所以当场倒戈调转枪头对准总镖头。
真相只有秦卿与苏姑姑知晓,当然慕鸿歌与楼雁青也知晓
秦卿对于外界的传闻,也是不闻不问,只是偏偏到处都在传,就连来给他打扫院落的伙计,和盯着伙计别乱来的护院,两人都在外面聊了起来。
“护院大哥,那夜听说你们都在场,场面可是很壮观?”那伙计年纪小,好奇心旺盛。
“简直是惨不忍睹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血。”那护院催促伙计扫快些,扫完就赶紧离开秦卿的院子,别在此多逗留,更不许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