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小倌的,本就逃不掉被客人玩弄的命运,何苦自作清高。
即便是赢得片刻的尊严,也会输掉其他。
何苦呢
他在花楼待了几十年,见过许多悲欢离合,也见过许多被客人玩弄至死的小倌。
“你可知晓,我今日叫你来此地,是为何事?”鬼面轻缓地动了动头,那鬼面面具上的硕大鼻尖,恶意地、侮辱般地抵摩着秦卿的面纱。
与此同时,鬼面的手指平缓地抓住了秦卿的头发,固定着秦卿的头。
秦卿安静的不动。
只听到珍珠脸帘与面具摩碰发出的闷闷响声。
那面具上冰凉的感觉,让秦卿脸颊都微凉发麻,连带脖子上都爬满了麻麻的感觉。
“将军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今日将军在此地给胎死腹中的儿子摆丧酒,足以看出将军有多爱子嗣。”秦卿平静的回答,可眼神却无法保持毫无波澜的平定。
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鬼面将军会级胎死腹中的孩子摆酒。
通常孩子未出生便死了,这是晦气之事。
即便出生后夭折,也不会给死去了的孩子摆丧酒的,最多既是做一做法事便过了。
这次鬼面给一个还未出生便死了的孩子摆丧酒,足以看出鬼面有多重视自己的孩子。
虽然此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若是出现在普通人家便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柄,可鬼面是将军,此事不但未成为笑柄,反倒还会让人口口相传鬼面的仁慈。
“我要让全西洲的人都知晓,我孩子未能平安出世跟楼雁青有关系。”鬼面的边止住了蹭动秦卿的动作,一边松开了秦卿的发丝,“更要让全西洲城的人知晓,楼雁青为了平息我的怒气,让你来安慰丧子的我。”
也便是说
过了今夜,整个西洲城的人,都会知晓,楼雁青“亲手”将秦卿送给鬼面。
“过了今晚,木已成舟,即便是楼雁青不想将你给我,他也回天乏术了。”鬼面心情甚好地抚了一下秦卿的后脑,在秦卿脸庞略带讽刺地轻笑了几场,便半推般地放开了秦卿。
秦卿坐稳后,便平缓道:“将军,前阵子楼公子便没来找我了,西洲城里的人都知晓他不要我了。”
他道出了前阵子,西洲城内的流言。
“据我所知,他前几日还在你那里过了夜,岂会不要你?”鬼面伸手捏过秦卿的下巴,手指碰到秦卿脸上微凉的珠帘。
秦卿眼帘微垂,不敢看鬼面。
“既然你那么肯定他不要你,那我借此机会,替你与他之间断一个干净,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鬼面也没为难秦卿,不着痕迹地甩开了秦卿的下巴,拿过桌上放盘内的湿帕擦了擦手。
似嫌秦卿不干净
秦卿留意到鬼面这举动,可他也不能多言,待鬼面擦完手之后,他才开口问了鬼面
“将军,今夜可是还要我伺候?”秦卿不确定的询问,毕竟今夜有丧宴,如此情况也不知是否要做那些事。